> 原来今日他站在堂上,黑着脸等他那个传说中的老婆出现的时候,身边竟然来了这个叫他又爱又恨的冤家。
然后虽然魏紫解释说「夫人今日骤然染病不能来迎,小人前来替夫人向亲家老爷请安」,可是戚澜那惊喜非常的样子似乎就是在说「我就知你绝不忍心我那样难过,今日特地找借口来此」。
魏紫本要退到家仆之列等候,岂知戚澜却说「成了婚的人身边还没有个人。这不是被还没成亲的弟弟们笑话吗?魏管事,你就当替夫人站着一席罢。反正咱们站后边,嫂嫂哥哥们也不会介意。」就这么生生把他绊在身边。累得他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站着「少爷所配新人的席位」。
魏紫闻言面不改色,手上却使了个巧劲儿在他虎口一捏。这一捏劲力极巧,用上了魏紫自少年时候便练熟的一招擒拿手法的「拈」字决。因此虽然不成全势,用力也不是甚重,却把戚澜捏得一阵发麻脱力。
等他欲加力抓紧那紫袖中的手掌,却早被对方轻轻巧巧地挣开了。而且若非他及时用足顶住那人脚跟,恐怕以这家伙的性子身法,定会不着痕迹地退到后边去。
看着那人有些难看的脸色,戚澜发出一声柔软的叹息。
竟然又可再得如此并肩呵……
五年光阴对于很多人来说太长,可是对于他却一点也不长——
五年前一别之后,日子就变得飞快。快到几乎感觉不到流逝。他过一样的日子,做一样的事。五年前和五年后,他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偶尔他会怀念起来,然后沉闷地忍受着一种缓慢拖行一般的隐痛。
并非像诗词歌赋中说的那样撕裂心肺,也未曾午夜梦回泣不成声。只是会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一段日子--仗剑同行豪饮高歌,纵马催鞭并肩而行。何其快意--哪怕只是……哪怕只是一场梦一样的过往……
他以为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然而他竟然--还在这世上。还可以在这世上在这堂前和他并肩而立。还能够让他掌心厮磨,十指相扣--他知道这样大约与彼此不会再有什么意义,可是他却情不自禁--
他这里兀自思量。那边堂前却忙成一片,只听有人报:「太宰大人到!」
门官那拉长的尾音还没有终结,已有一个华服高冠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之下来落人了戚澜的视线。
戚澜有些不自然地撇了撇嘴角。
狄熔自先皇驾崩前二年为太宰,至今已在这个位置上五年有余。他无论从衣服冠装饰到神态举止,都雍容祥和,似乎全然没有什么架子。狄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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