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辕上随车的阿笺忽然开了车门探进个脑袋:“姑娘冷不冷?我之前在这辆车上的隔层里放了一席毛毡子,姑娘冷的话便取出来盖上。”
阿笺不确定舒芙是不是有畏寒的毛病,只记得迎春宴那日晚上她去回禀从云仙居打听的事时,舒芙与她站在二楼的阑干处,不断摩挲手臂的模样。
不知道姑娘肯不肯用她准备的东西呢……
眼见舒芙笑着点点头,阿笺一下子雀跃起来,乐颠颠地掩上了车门。
驱车的是个年轻的小厮叫做阿来,与阿笺一样自小入了舒府服侍,算是青梅竹马的一同长大。
他随口说:“你待二姑娘可真细致啊。”
阿笺理着被春风拂乱的发丝,认真道:“二姑娘之前对我有大恩,能在二姑娘身边服侍是我三生有幸,怎么能不认真对待。”
车厢内,舒芙并不确定占摇光躲在哪辆车的隔层里,生怕就是自己身下这辆,于是利用身体掩住舒茵的视线,小心地启了隔层。
果不其然,隔层里有一道人影,听见这响动后递出一迭猩猩红毛毡子。
舒芙伸手接过,舒茵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夫人留给二姊的婢女果然都是顶机灵的,微末的小事也考虑得这样周到。倒不像与了我的那几个,年纪比我还小些,整日冒冒失失的,不惹出祸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舒芙抖落开毡子搭在自己腿上,听她此言不由微皱了皱眉。
她这话倒像是控诉阿娘偏心,把伶俐人都留给自己亲女儿,倒把愚笨木讷的给了庶女使唤。
实际上罗氏虽不如她表现得那样温良慈和,却也不是苛待庶女的人。
舒茵身边的婢女都是自幼跟着她的,忠心自不必多说,只要等她们年纪长些再稍加调教,未必不能得用。
经过阿杏一事后,舒芙心里已然把忠心放在了伶俐之前,只是舒茵显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伶俐可心的婢女牙市里多的是,可忠心耿耿的人却百金难寻。”舒芙暗暗提醒她。
舒茵不纠结于此,转而笑道:“不说这些了,我来给二姊煮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