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扬一声厉喝。
允业直起了身子,颤颤巍巍地像悬崖边走去。他的泪水疯狂地涌出来,遮住了他的视线。他觉着自己的体力在渐渐流逝,站也站不稳了。
天色已暗,允业借着火光,向前方望去。
他看到了眼前的悬崖,那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了崖下的河水,却不浓重。
允业向前走了几步,没有一丝胆怯。有些石子从他的脚下裂开了,翻滚下去,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付子扬察觉到了异常,他一把上前拉住允业——他一定要留住这个先帝唯一留下的儿子,这路皇家仅存的血脉。
“郑……屹……之……”
允业没有力气挣开,只是口中默默地念着。
远处的火光愈发明显了,红艳艳地,竟一直照到了淮南山上。
怀袖居被照亮了,可却失去了往日里的模样。这火光,衬得怀袖居是这样得阴霾恐怖,叫人胆寒。
地上的雪也被照亮了,映着允业的泪。
允业已哭得没有了力气,他的心痛得要碎裂了,满腔的恨意从他的七窍窜了出来,叫他恨不得亲手将这怀袖居付之一炬。
突然间,他猛地朝着这百尺高的山崖下愤恨地高声呐喊,那喊声震耳欲聋,满是悲愤。
回音顺着淮南山的山谷传来,鸟儿也被这呐喊声吓得飞了起来。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悲鸣,真是乱世中苍茫的一景,动人魂魄。
元兴十九年庚申辛酉日,郑屹之祭天登基,冉恒国国姓更改。正式改年号为建初。后有史官将此事攥入国史,称之元兴之难。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的进度就到这里了 希望大家多写一些评语
☆、思念
自宫变那日至今,已过了三日。
正殿的摆设已回复了往日的模样,可却空荡荡的,没有人声。
殿内只有三人——何训之、郑屹之,还有另外一人,那便是何训之的侄子,何树忠。
“废物。”
何训之一声怒喝,是冲着何树忠去的。
此次允业脱逃,郑屹之便是派了这个何树忠去捉拿允业。
这是一个不得利的差事,郑屹之却故意安排何树忠去执行,为的就是用他的侄子去约束何训之。
朝中皆知这叔侄俩的关系,那是不一般的交情。何树忠能有今天,全是依托了何训之;而何训之能保住手里那点小小的兵权,也全是靠了何树忠,两人是互相利用,互相依靠的。
如今何训之怒斥何树忠,显然是做给郑屹之看,施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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