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路。
春日的夜里。冻人的风。天色暗了,月光亮了,照在青石路上,满地的碎光。
路的尽头,韶廉站在那里。在月光下凝成一座雕塑。精致的五官被月光镀上了银色,华丽绝美如艺术品。
看见檀漓,他笑了。
他的薄唇勾出了一个形状。让檀漓看得都痴了。
他走上前来,拉住檀漓的手:“你去宁文那里了吗?”
讲到宁文,檀漓才回到现实。他点点头。不想韶廉看出什么,揽过韶廉的腰说:“我们走吧,我听说你要来用晚膳,叫人特地做了一桌美味。”
韶廉点点头,“你有心了。”
檀漓摸摸她的额头,便不再说话。
檀漓灌了他很多酒,他不想让他第二天面对和宁文的离别。他知道,韶廉不会怪他,他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妹妹,多么疼爱自己。然后他看见韶廉醉意渐浓的眼睛,他心疼地去吻他的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帮宁文,明明自己也不想同她分离。
他记得有一日,韶廉在太子宫的花园里。他对宁文和他说,如果有一日能离开王宫,他们便找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
宁文撇嘴说,我要嫁人,我才不会同你们俩生活在一起。
然后三人齐齐笑了。
充满花香的午后,万般都是美得让人迷醉。想来,这永远不可能了。檀漓想,自己同韶廉的区别便在于,他一直懂得尊重他人的选择,并且相信,命让你这么做了,你便得这么做。
这或许是宁文的命。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熟睡过去的韶廉,亲吻他的脸。
他不知道,他睁眼的时候,他心爱的妹妹已经同自己离开。
他一定会原谅自己,他是这个世上最大度的人,否则,万里江山,也不能这样装在他的心底。
染血碎瓣
次日的清晨下起了雨。
檀漓嘱咐宫女不要叫醒韶廉,取了他别在腰间的令牌。
宁文已经和委花等在了侧门口,她披着一件淡蓝色的外衣,随身的丫鬟帮她撑着伞。委花也一反常态,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袍,暗暗地一些花,不似从前的张扬。
一辆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待好。雨从宫门上的墙纷然而下,暗灰色的天空,春日的泥味混杂着青草的香味,一切如此春意盎然。
临安的春天,应当是繁花似锦让人迷醉。只是宁文再也无法亲眼看见。她现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言语,不吵闹。仿佛要把整个皇城,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看尽眼底,埋入心底。把春花烂漫,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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