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单位分房,领导说他还年轻,让他再等两年,他就把到手的名额让了出去,让帮忙照顾月子和孩子的丈母娘打了两年的地铺。
1991年,同系的老师抄他的论文发表在国际期刊,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次算他帮自己一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后来那人一路高升,飞黄腾达,还处处打压他。
没多久,上面领导看中他的笔杆子,把他调去教育局写材料,但他又因为太清高,拉不下面子融不进圈子。
再后来,研究生慢慢多了,他就不稀缺了。
明明是炙手可热的人才,明明是一手好牌拿在手里,怎么蹉跎了大半生,混成这个模样?
明明一腔热血想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怎么直至今日,还成了家里拉后腿的?
为什么努力了半辈子,人家都是大房子、好车子,他却住在这套别人轮了几手的旧房里?
就连车子也是姨妹夫开了几年,不要了给他的。
前些日子,大侄子来省城,在他这里溜达了一圈,一脸笑地说:“大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房子以后是归我了吧!”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给你养老。”
没有目地的走在马路上,周围的房子已经拆迁建成高楼大厦,只有他住的那两栋旧楼房与之格格不入,就像来到汉城三十几年的他,还是和汉城格格不入。
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惯那些人,不清高,做个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的人。
一定要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陈勤之狠狠抽了一口烟,没看见行人灯是红色的,迈腿就走了过去。
左边有刺眼的光照过来,陈勤之转脸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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