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伴侣,本该是他这样温柔体贴的罢。
闻书啊闻书,你还想要什么?
自天网疏漏之处逃逸的妖孽,为祸人间,终害得大魏朝纲混乱,无数黎民经受颠沛流离之苦,国破家亡之灾,那关内,就算花红柳绿,也是从哀骨累累的泥土之中长出……而你,躲在遥远的草原上,鄂族单于的王帐内,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常常自问,由晨至昏,一遍又一遍,心神困乏时才发觉,身边的人无声的看了我一天。
“单于,闻书有何好看的?竟可以看一天?”
他已不会像在邯州时那般巧舌如簧,直把我从地下夸到天上,金戈铁马已把他铸成了稳立风雨的大单于。
唯一留下当初少年影子的,只有固执,固执的追问一句:“子含,为何叫我单于?”
为何叫他单于?
我并不知道答案,只好低了头笑,在他恍惚的当儿回避开。
我是幸福的罢?只是无力挽留。
关内的消息不曾断过,那人冒着风雪平安到了雁州,王谈老将军一路将那人送回邯州,战乱之后,栋梁凋敝,民间疾苦,百废待兴。
没了闻书,大魏不会再君不君、臣不臣,他日富强也非奢望。
拂帐而入的风里没了雪的冰凉,我精神好时,达尔罕会带我去看波光鳞鳞的塔乌克湖,牧人的牛羊散落在草毯上,偶尔还有嘹远的歌声传来。
记得有一日,风从襟口钻入,激得我浑身打颤,许是穿得太厚,达尔罕尚未感觉到。
我抬眼寻了一遍,蓝天、草原、毡帐、牛羊,甚或欢欣歌舞的牧民都带不来一丝温暖,无奈之下只得低语:“好冷。”
又许是声音太低,他没听到,最后加了一倍力气说:“很冷,抱紧我。”
他大喜,紧紧拥我入怀,似是担心我受冻,连眼耳鼻口都要用唇一一温热,待从马背回到王帐后,也从脸温到了脚。
温存之时百般小心、千般呵护。
即使身在炽热云雨中,我的心底仍是冰凉一片,那丝风怎地如此刁钻?
我已无心给他,只怕这身子,也将辜负了他。
一天比一天近夏,对我来说,草原的风却一天比一天经受不住,他不敢再带我去骑马,耐不住我苦苦哀求,选了风静时抱我在帐前透气。
我展开五指看阳光从指间流泻,有些漏在掌心,便小心捧着抚在他脸上,笑语:“让它留在单于脸上,冬雪来时,只要有单于,鄂族就不会惧怕寒冷了。”
他大笑回我:“我鄂族人从不惧怕寒冬,你说留便留,我留下来也只为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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