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来越模糊,我想伸手,却发现自己已没了手,没了身躯。
子含、子含、子含……
难道是那人?只有那人会如此急切的喊我,那人说过,喜欢这样喊我,若我不应,是会生气的。
我很急,心内如火在焚,灼痛从胸臆中发出,顷刻传遍全身。
“子含!醒来,子含!我求你醒来!”
张开眼,达尔罕憔悴枯槁的面容映入眼帘。
原来……是他在唤我,身下是咯人的马鞍,他又带我来骑马么?
回他以一笑,刚想问他怎么变得如此邋遢不堪,他扬臂指向远处。
“子含,你要看关内,我带你来了,你看看,那不是关内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山岭之下,草原尽头,雁州的四方城遥遥在望,雁州之后那片雾蒙蒙的山河,虽看得不甚清楚,确是关内无疑。
我一时呆了。
关内……他带我来看了。
我偏过头,脸靠入他怀中,只把目光停在他脸上,我说了的,让我看一眼,就够了。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配上塌陷的脸颊和丛生的络腮胡,看起来分外狰狞,在我眼中却英气十足,至少,从来没那么俊朗过,让我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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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剧痛渐渐平复,四肢渐渐的没了知觉,就如身处那个地方一样。
眼帘越来越沉,我知道,这一次是永远的黑暗。
我用了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对他说:“对不起……”
闻书终要负你,那人毁了闻书的心,无心的闻书只能负你……
永熙六年十月,鄂族大军破雁州关,月中破邯州城,魏帝与满朝文物数百人被俘至关外,押于塔乌克湖。
永熙七年十一月,鄂族单于达尔罕接受魏朝纳贡,放归魏帝与半数魏臣。
永熙八年三月,魏帝屯重兵于雁州关,欲待魏臣尽数返回后挥军北上,不料鄂族单于达尔罕仅带少数铁骑游弋至雁州关外,所有大臣皆言机不可失,魏帝带千人队出关追击,衘尾追击两天后,鄂族单于达尔罕逃脱无路,自焚身亡,魏帝负伤而返。
鄂族失了单于,从此纷争不息一蹶不振,再难对大魏用兵,大魏损了元气,多年后才恢复生息,雁州一带边关和平了很长时间。
自雁州回来后,重登帝位的张宣日渐消沉,昔日威风凛凛的年轻帝王再无往日光彩,月余时间,落得病骨支离,御医束手无策,邯州人人惊惶,魏朝风雨飘摇。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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