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不停地飘向靠东坐着的那个黑衣少年身上。这是一个奇怪的少年,他每天都来这里吃饭,然后喝上一天的茶,一连来了快半个月,也没见他搭渡。小荷正值年少,年少难免怀春,而少女刚好是怀春加想象力丰富的时候。这个少年的行为,小荷难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她虽然不漂亮,可胜在年少。而那个少年虽然说不上很英俊,可是皮肤白净,一双眼睛不大,但眯起眼来看人的时候却另有一种令人心跳的魄力。
黑衣少年不是不知道这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子一天到晚盯着自己看,他并不喜欢被人一天看上五六个时辰,可他不得不忍受,他在等一个人。因为他被自己的师傅送给了此人当奴才。此人阉了自己的师傅,可师傅却将他敬若神明。而在那之前,师傅曾经是他心目中的神明,他一直觉得师傅是风雅之人,尽管他是一个采花贼。可就像小偷里的雅贼一样,他觉得贼与贼之间也是有云泥之别的。师傅虽然采花,却从不曾勉强过里面任何一个女子,他与每个女子共渡良宵都是人家心甘情愿的,之后为师傅生相思病的都不在少数。可师傅只不过跑了一趟四川,就被人阉了,那还倒在其次,他却表现得好像巴不得要趴在那个阉了他的人脚下。甚至于不惜把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都还未来得及出师一次的徒弟送来给人当奴才。他曾经问师傅为什么他自己不去伺候,师傅很一本正经摇头说不可,以自己这么臭名昭著的名声,将来万一叫人认出来,岂不污了他的清明。黑衣少年听了差点背过气去,因为师傅一向自负在采花贼中是享有美名的。于是在师傅开始吃斋念佛的同时,他半好奇半因为师命跑到了嘉陵江边这个约定的地点来等这个人。当他看到这家食摊的招牌时,他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听说当初这家食摊开张的第一天也是老板与老板娘新婚的第一天,于是替他们取名的秀才就半开玩笑用了合和两字。黑衣少年看了那招牌半天,才郁闷地坐下来,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未来的主子只怕整人很有一套。
当他用自己满含怨恨的眼神再次望向南来的方向时,意外的发现从远处走来了一个穿淡黄麻衫的少年。尽管他没想过自己将会与这个少年有何等关系,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少年几眼。因为这是个少年实在很引人注意,不是因为他英俊的相貌,而是他有一种很难描拟的风华,仿佛无论他的衣着多普通,举止多简单都难以掩饰本身的清贵。连小荷也愣愣地丢下碗,傻傻站起身看向少年,眼见少年朝食摊越走越近,眼里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少年一直走到黑衣少年的面衣,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来,并神情自若的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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