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大手笔的赐了酒出来。凡是落地会跑的孩子,都晓得今日是鸿帝寿辰。”
木樨听他这样说,便停下步子回身看他。“你既然知道,就该知这样的日子他最想与谁同过。”说罢继续牵着舒雪桃走到后院门前,早有苏岚牵了马车等在那里。“我与苏岚送你进宫去,管他什么宫规森严,总叫那人遂了心愿就是。”
孟峣在延和殿看了好些折子,用了午膳便在偏殿小睡。这觉十分酣甜,长久以来不曾这样松快,精神一旦放松下来便浑身倦怠。他翻个身,塞了合欢花瓣的软枕沙沙作响。
“陛下好睡。”有人轻轻撩起帷帐踏上床榻,盘膝坐到身边。孟峣迷蒙睁眼,影影绰绰只觉那人看不分明。“赴宴的时辰到了,陛下难道要在床上度这个千秋?”
沙哑的音调懒懒钻进耳中,孟峣抿唇坏笑一阵,猛然伸手将那人扯到怀中。“在床上度过也未尝不可。”他低声笑道,将唇凑到舒雪桃耳边。“把自己当寿礼送与朕?”
舒雪桃吃吃一笑,推开孟峣的怀抱半坐起来。“陛下去吃家宴,雪桃在这儿等你。”见孟峣面上现出不耐,他敛了笑容。“祖制不可违。”
这样的日子,楚雪婧自然不会以一袭素净宫装示人。品红的宫装将她衬得有如怒放枝头的虞姬艳妆,随云髻上是一应的赤金发饰,颈上戴了一串珊瑚珠链,光华流转间有娇艳的红光闪过,极为动人。
孟峣斜斜靠在座上,双眸微微眯起看向自己的皇后。赞叹之语行云流水轻缓而来,“朕从不曾见皇后穿这样娇艳的颜色,乍眼一看惊为天人。”
楚雪婧面上红云浮起,不染蔻丹的素手端起酒盏。“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皋,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臣妾借古人之言,祝陛下天地同寿,日月齐晖。”①
孟峣笑着点点头,举起酒盏抿过一口。殿下舞姬裙裾翩翩,眼中媚意如水,有意无意朝他涌来。他微侧了头,华堇借着斟酒向他耳畔低语几句。
“原来是穆王送的班子,果然柔媚似水。”孟峣冷冷一笑。穆王是圣宗长子,尹太贵妃所出,他煞费苦心寻了这样一班舞姬来,孟峣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眼中带了酒气迷蒙,孟峣举盏朝穆王遥遥一举。“朕谢穆王美意。”
楚潓坐了一会便告乏去了,殿上便只有楚雪婧陪在孟峣身旁。她望孟峣一眼,见他迷离像是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