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颓然低低垂首,仅
有几朵方自花苞缓缓展颜的荼蘼抖擞绽放。
时近日暮,远远望去,朱红宫墙金色琉璃瓦上,挂著几朵天际彩云,宛若画工精
细的云屏一般,叫人不禁多瞧了几眼。
「又是这般季节,」走近朱栏旁,圣上望著被天色染得略略红粉的皓白花朵直
发愣,「再阵子,荼蘼就要盛开。」
圣上抬起手,望著空无一物的掌心,废然长叹:「山径阴阴雨未乾,春风已暖却
成寒。不缘天气浑无准,要护荼蘼继牡丹。」低沉嗓音缓缓吟道,伤感哀愁自紧蹙眉
间满溢而出。(注:宋 方岳《荼蘼》)
正当靖凌搜肠索肚恼著该说些什麽和缓气氛,便见圣上回身轻问道:「靖凌,这
些日子你可好?」
「回圣上的话,卑职很好。谢圣上关心。」口头恭敬回话,靖凌半敛下眼。
他也不晓得究竟是好是坏。近日来许多事都似雾里看花,叫人看不清明。
怀宁脸上少见的羞赧、阳焰做事鲜有的怪异、幸悯那叫人说不分明的笃定……好
似有什麽大事将发生,叫人不由得心慌。尤其是怀宁,他……
但在圣上龙颜前,如何苦痛忧愁也只能道声好。
「那便好。」圣上弯了弯嘴角,而後转过身搭扶朱红雕栏。「那与宫爱卿之间呢?
仍是不常往来?」
靖凌没料到圣上会提及此,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道。
「宫爱卿至今,仍未谅解你当初舍文从武之事吗?」圣上再问,话语中带了浓重
关怀。
「……」靖凌想道:他与父亲的嫌隙,并非仅因当初他择了武举而非文举。但在
圣上面前,这些话当然说不出口。
「不过朕能明了,毕竟以前……」圣上突然忆起什麽般,收声不说话。摇摇头喟
叹了声,尔後回过身问道:「这些日子你可曾回宫家?」
「启禀圣上,卑职已许久不曾返家了。」回望圣上关切的脸,靖凌努力不让自己
表情看来奇怪,「自职掌七殿下护卫後,卑职就鲜少出宫了。」
「那你定不晓得……」圣上小声模糊喃喃了几句,靖凌欲听听不得。
仔细一瞧,靖凌才发现圣上面上的憔悴是那麽明显易见,比阳焰生辰那日看来,
更显病容老态。
「圣上?」
靖凌喊了声,只见圣上长长叹了口气,再次背过身负手而立。
「靖凌,如今,你可有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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