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了吗?来了就好……”
三人俯伏在地,齐声说:“臣等奉召来见,恭祝圣主安宁!”
姒锦用手势招呼他们起身,命内侍搬来座垫,赐坐。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内侍赶忙送上细狐毛大氅袍,但我刚扶榻欲起,便无力撑持,只好再躺下来。姒锦搀扶我侧卧,面朝外边,将被子盖好,以便与刘健等人说话。
我微微睁开眼睛,凝神望向榻前的三位重臣,声音稍有提高:“朕有话要和你们说。”
刘健等三人赶快又跪下,由刘健代奏:“臣等恭听圣训!”
姒锦挥手让内侍们退出。
我还是艰难地挣扎着要坐起来,姒锦扶着我倚靠在龙床上首处,在我背后安置好软垫,半身仍盖着厚被。我又歇息了一会,才喘着气说道:
“朕自登基,便与三位卿家相处。多年以来,可说君臣相知。朕总是惦记着三卿襄辅之功……”
刘健、李东阳和谢迁俱已悲痛垂泪,姒锦更是泣不成声。
我继续说:“朕今年三十六岁,十八岁时继承宪宗纯皇帝基业,今又十八年,本期与诸卿共相扶持,以臻郅治。但是,上月突发恶疾,脏腑绞痛。寝食俱废,服太医药,了无疗效,反而日见加重,看来沉疴难起,寿限已到,是要与先生们诀别了……”
刘健强忍着哀痛,安慰说:“皇上龙体素健,一时患病,是必能康复的,臣等切盼珍摄。”
我嘴角挂上一丝苦笑,摇头说:“朕自知之,人命寿夭是不能勉强的……”
继而又断断续续地说:“朕并非昏聩暴戾之主,但亦非振作有为之君……朕守祖宗法度未敢荒怠,但未能弘扬祖德,严肃朝纲,实是有负祖宗的重托……”
说到这里,我闭目歇息,寝殿的气氛更加凝重,整个殿内只有我轻微的喘息声,皇后和三臣低低的哽咽声。
过了好一阵,我恢复些许精神,话题一转,着重交代后事:
“朕身后,陵墓建筑不准过费,随葬器物,必宜简朴,玄宫内只停放朕及将来皇后的两副灵柩,朕无妃嫔,玄宫可以节省安静,总在与民休息。皇太子厚照年已十五,未选婚,不必拘泥三年大丧不婚的老规矩,可命礼部筹备,于今年办理大婚。”
这两件事交待完毕,我示意让伏跪在地的人都起来,招拢他们走近前来。姒锦仍坐在榻边,刘、李、谢三人躬身恭立,我郑重地叮嘱:
“皇太子年轻,又好嬉游逸乐,近来有关他渐涉荒荡的传闻,朕也知道,这是朕最放心不下的大事,请先生们认真辅导他,要帮助他读书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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