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我的后背道:“其实爹也有错,爹不该醉心于权力,这世上,要达到某些目的,不一定非得要无上的权力不可,事情,总有迂回曲折的路可以解决。是爹的错,不该怪你,宝宝。”
为什么总是这样,没道理没由来没原则地疼我?
知不知道,我受之有愧,深深有愧啊!
“爹,那个卫凰,是什么人啊?跟我长得那么像,是我亲戚么?”我抬起头来问。
“他?我也是新近才认识的。”老爹微微讪了脸,转开了眼神道:“只是认识他姐姐罢了。你跟他,应该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只是碰巧长得像罢了,世上美貌之人,大抵都长得像了。”
“哦,原来是这样。”本以为这世上,或许还有半点我的血亲之人,原来,竟是半点也无。
无关血亲的疼宠,说失去时便失去,说得来时便得来,我受不了患得患失,而且,我太贪心了,我想要永远葆有他对我的疼宠,是不可能的。从前他喜欢形形色色的女人,我以为我是男人,和女人终究是不同的,起码,那些女人不可能帮他争取权力来。可如今看来,我连那个卫凰的小小指尖都比不上,我还敢贪心什么?
我输了,哪里都输了。
而且,我这样半只脚已踏入血池地狱的人,还能祈求点什么?还有资格祈求点什么?
我答应他好好收拾行装,过两天便随他远赴郑国。
送走他后,我重又在书案前坐下,提笔饱蘸文墨。确实多番心事,齐上心头,半个字,也无法落笔。
想要说的话太多,竟变成了无从落笔。
刚写下:此生别过,来世……
来世能怎样呢?
便纵然真有来世,我的来世,早由不得我作主,我许给了别人,那个人,因为一晌贪欢,在睡梦中丢了性命。
想起了亭中抚琴的他,想起他房中的画像,想起他扔了上半阙的《凤求凰》,一阵冻风拂面,我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撒在白纸上的几点红梅提醒了我,我居然在指上写着:此生别过,来世,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重新蘸了墨汁,将这行字涂抹成一片漆黑。便是来世,也轮不到我去妄想老爹了。那个卫凰,哪里都比我强!
千百种婉转心思,在心府间翻腾了大半夜,最后纸上只落了句:孩儿还是习惯在上京城居住,就不随爹奔赴大郑了。
我爱他,便不会让他爱自己所爱之人时,有其他的顾虑。
秦昊的死,胥太厉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表示,只对我说:“这下太子之位只能是你的了,年后,我便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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