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秦府怎么被封,都忘记了。他记得的,也许是十六岁之前的事,也许更早之前。之后的,大约是都不记得了。这之间的种种违和与矛盾,不知道他有否心生疑渎?
大随男子一般十八岁加冠,女子十五岁加笄。在此之前都是散发的,头发自顶上梳起一部分,用玉环、明珠或者锦带绑定,胸前两侧分别垂下一缕长发或者多根细长的小辫,并且留有额发。这些都是少年人的特征,一旦到了十八岁,便会将额发留长,向后束起,所有头发全部束在顶上冠中,显得成熟稳重。
可秦昊未及到加冠的年纪便以年少登基,直接顶上的是千钧重的帝冠!没有人恭贺他成年,没有人慈爱地为他准备成年礼,宣告他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也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足够成熟到了可以接下一切,在帝位面前,所有人都没把他看成仅仅是个少年,而是危险的必须置于死地的对手!
我曾在外漂泊四年,回到家中时我依旧是少年人装扮,惹得老爹哭笑不得地为我补办了成人礼,那一天,我记得未成年的弟妹们的羡慕,以及已成年的兄长们的挤眉弄眼、神秘兮兮。
我还记得,一个又喜又忧的少年盯着我若有所思了一整天,旁的人都笑他羡慕嫉妒坏了。
而我却不知,他从那时之前,就已有了多少难言的心事。
回忆刹住,传入耳中的是他郎朗的读书声,是《六韬·文韬》。
老爹对他寄望过重,疯了一般逼着他成长,其实哪个人年少不贪玩,他也调皮过,逃出去玩过,可被老爹罚得怎么也不敢太放肆了。仅仅只是这偷跑的几次,都被老爹骂作终日游手好闲,形同京城一般纨绔。
印象中,当我和路元飞他们一伙同龄人四处爬墙上树,到处调皮捣蛋时,唯一不怎么敢去的就是他的院落,因为每次去,他都会直勾勾地看着我们,弄得我们都有些心悸,以为他读书读疯了,那种眼神,怪吓人的。
如今想来,他大约是太过羡慕我们能自由地玩耍,又或是别的什么……
梨花落地,满地都是细碎的白色花瓣,花枝翕动间,暗处微微传来肃杀之气,我熟悉这种气息,是专属于大随帝王的暗卫。应该是故意流露出来让我知道的吧,凭他们的本事,要让我全无知觉,那是绝对可能的。
是警告?若我对秦昊不利,他们手中的利刃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入我的咽喉,而失忆的秦昊显然没有对谁下过命令不许伤害我,他甚至可能,都不认识我……
看来,我是不能轻易靠近他了。
或者说,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