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方才两人饮水的河边。一条蓼蓝发带正静静勾挂在一簇车茶草前。齐卡洛将它拾起,仔细地瞧了瞧,又在河水中漂洗了片刻,抬头四望,确定无人后,将它塞入怀中。
芦荡沉寂,齐卡洛忽觉余香缭绕,有种无声却比有声醉,江河不胜四海缘般的盈心之感。
☆、第二章
第二章
曹禹合衣靠在榻上,身下是手工编制的竹席,席上还禳着一层细软精致茶色麻纱。窗边的幔帐被袭来的穿堂微风撩起边角,习习凉风中夹带着藕荷的清香。
厢房外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什么事?”曹禹沉声问。
“曹大将军,有您的书信,”屋外亲兵顿了顿,又道,“是刘大人还有朱大人送来的。”
一名布衣亲兵低着头手持书信,来到榻前。曹禹靠在榻上未动,亲兵小心将信物递上。曹禹睁开眼,接过书信。亲兵悄无声息退到门外。
烛火下,曹禹展开大将军刘易与朱放送来的书信。一封写着:勿惹事。另一封写着:事勿惹。
合上信笺,曹禹低头沉思。
借着这几年在都城西平与朝廷的官员周旋,曹禹也已看出如今政局的端倪。自凉王信宠佞臣追寻长生不老术之日起,百年江山在凉王座下已是摇摇欲坠。去年立了多年的东宫太子夭折,更引得王爷之间争斗不断。保王的五王爷,拥立三王爷李靖的外庭军将。硝烟已近,不可避免。
“禹,且看着吧,李荀之后,便是你我!”得知大将军李荀离世后,生性谨慎、行事圆滑的朱放已辞了军职,归隐庐山。
靠坐在榻上,曹禹取出袖中的铜发簪,细细端详。顶端绿玉色纯,内敛深沉,镶嵌在朴素的簪子上尤显温婉动人。玉非是好玉,却令见其玉色之人感到清纯恬静。想到辰阳河畔那个憨实、唐突的胡族汉子,曹禹不禁失笑地将簪子丢在了桌案上。
辰阳大捷后,凉营将士军心大振,反攻之机即在眼前。都城凉王对那五千将士的赏饷亦已批复,虽银两迟迟未见,但并不影响将士们雪耻前辱收复故土的决心。曹禹向赵胜传令,命其甄选精骑八千进行操练,欲出辰阳,先收回一月前失去的城池昌青。
天未亮,曹禹在屋内收束整齐,与周康一人一骑,向马厩与东南营地方向而去。马厩处,门下督正带着数名畜医忙碌地勘察战马。近几日,大战中受伤的马匹,在兵丁们的精心调养下逐渐恢复元气,体态壮硕,毛色亮泽。畜医接近它们时,这群原野上的骑士打出有力的鼻响。兵丁们给战马套上辔头,牵引着的马匹,畜医检查完伤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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