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己就像一大片连绵的满江红,虚虚实实漂浮在水面上。他好像看到了东边的太阳,火红而晃亮,照得脑袋发疼,喉头干苦。意识似乎慢慢聚拢回胀痛的头脑里,齐卡洛恍惚听到了四周嘈杂的嘶叫声。他慢慢睁开眼,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这次他清楚的听到了铁链的啷当声。
齐卡洛蜷在一堆稻草上,三面土著的围墙,一扇窄小铁闸的牢门。囚禁他的是府衙内的地牢。这地牢仅一仗长,三尺宽,齐卡洛躺平后便没有多大余地。脚跟处,还摆放在一个屎尿桶。如不是寒冬,它必是散发阵阵恶臭。
齐卡洛醒来后,立刻趴到牢门窄小的通风处,向外张望,却只能瞧见对面与他相同的几间地牢。齐卡洛小声又焦急地喊:“阿绿!阿绿!你在不在这里?在不在?”
“不准说话!”狱卒狠狠地用木棍敲他的牢门。
齐卡洛被迫退了回去。
待狱卒走远,齐卡洛再次攀上牢窗,掩嘴焦虑地叫:“阿绿!阿绿!在不在?在就应老子一声!”
叫喊没有得到回应,齐卡洛急得焦头烂额。不知阿绿有没有逃脱,是不是被凉军擒回,想到此处,齐卡洛燥立难安,在仅有一丈宽的牢房中不停地来回踱步。
“奶奶的!哪个凉狗敢碰她,老子定叫他断子绝孙!”齐卡洛一拳砸在牢房的土壁上,“断子绝孙!”
齐卡洛伸出手,找到了藏在衣兜里的发带。他躺回草堆上,默默地注视着发带尾端飘舞的蝴蝶。“阿绿,”齐卡洛大手小心翼翼地抚着蝴蝶翅膀喃喃自语,“你可别像老子这样落在凉兵手里。”
齐卡洛在牢床上反复辗转,一会儿想到阿绿,一会儿又想到了营地中的兄弟。“亚克、蓝亦杞他们该回营地了……”
地牢里辨不清时辰,齐卡洛只觉过了很久,狱卒又大力的敲打起他的牢门。对方从通风处扔进一个木碗。齐卡洛胡乱地扒了几口。喝完了烂糊的菜汤,他贴近牢门,窥视着牢狱中的动静。前方土墙上悬挂的火把,将牢狱映照得有几分凄森。狱卒在尽头处行了交接。
夜晚,许是夜晚。齐卡洛难抵困乏,渐入梦境。
原本啸叫翻腾的蒗苍河变得寂然无波,黯淡沉静地叫人恍惚。齐卡洛看到自己身披战甲手持大刀,站立在渚马山的高地之上。下山的路变得隐约不明,两边奇石屹立树影丛丛好似狰狞的鬼怪。他朝着一条窄小的石阶匆匆而下。一路是堆积如山的腐朽陈尸,阴沉的天空中盘旋着成群的乌鸦。齐卡洛好像在陈尸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好像又没有,有时他仿佛看到了亚克,仔细找又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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