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身跃起,在茂密的林中借力上行。阿绿近在眼前的感觉很是曼妙,他身上那种汉人独有的青秀的气息,容易令赫连重不时回忆起过往那已逝的美好。耳边风声啸啸,曹禹垂首轻笑,偶尔向他投上一眼。赫连重用力扣动臂弯,将他贴近自己:“你笑什么?”
曹禹手指远方,正是大凉军营。赫连重皱眉,几番纵跃,两人甩开随从落在山顶。
赫连重放下曹禹,独自找了一方岩石坐下,仰望星空。曹禹则寻了一棵松柏,靠在其上,闭目休养。
四月的山顶,融雪未化,洁白月色下亦能看到皑皑白雪泛出奇异的光芒。深蓝夜幕下,北斗星璀璨夺目,带状星辉像散开了的水晶,缤纷耀眼,唯有幽静的望月,独在中央,恒古绵长。
“身在山巅,望山峰浩荡,烦恼尽散,世事无忧,”赫连重道,“正所谓山之外,天之涯。那山外之山,天外之涯,也只有超脱凡世之人,才方得以寻觅。吾等俗鄙之人,只是在这凡尘中寻思一场戏。”
“大将军若仅将人生看做一场戏,”曹禹道,“待到暮年,必有悲切。”
夜风吹动两人衣衫,赫连重遥望连绵群山,波澜壮阔。
山间薄雾尽现,将当空皓月掩在灰蒙蒙的雾气之中。赫连重与曹禹并肩而坐,沉默不语。寒冬的西北烈风被柔和的东风取代。群山铺天盖地的白雪正在无声融化,一道道清澈的山溪款款流淌,汇成山脚下迷人的碧绿湖泊。山顶已能看见少许展露的草野,褐黄中夹带着星星点点的青翠。
“阿绿,你与本将在这山头,待到天明。”赫连重道。
山风吹得曹禹发丝飘扬,他那对好似不曾暗淡过的双目涌起一阵波动,道:“将军可曾欣赏过清晨朝阳下的山脉?”
“看过,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