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的甲虫悠闲地在叶子上爬动,既无聊又有趣。
“我也会被杀掉吗?我害怕母后。”
他曾这样问过元潜。
宫里人常常说景后比宠爱太子更宠爱他,因为景后更喜欢要他陪在身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种陪伴有多折磨。
元潜轻声回答他:“这个话,我只跟你说一次……因为她还是很喜欢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不论生死都跟你的父亲在一起,她其实很嫉妒……”
元平那时候才十岁,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听了更加糊涂。
“嫉妒她,为什么还要那样夸她?”
元潜笑了起来:“因为她怎么能嫉妒不如自己的人。她只有把你母亲想象得跟神女一样,大概才会稍微甘心点吧。”
他觉得这个答案实在荒谬得让人想哭。
元潜垂下头,眼睛和嘴巴都在他的眼前。他忍不住搂住元潜的脖子,把脸贴上去,说:“那她们都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元潜的嘴唇轻轻在他的鬓角上摩挲:“是啊,太可怜了。”
如今生母也好,养母也好,都不在了。元平抱回双胞胎开始抚养的时候,就常常想到那两个母亲,都是朱门出身,富贵美貌聪明一样不缺,若是跟世间普通人家的姑娘比,总让人觉得她们是何等幸运。可是最熟悉她们的至亲,却能能说一声“太可怜”。
因此,元平对自己的女儿便有了这个想法——无论如何,她们将来不能“可怜”
现在她们还小。她们想玩,就让她们玩,像男孩儿一样在花园里跑来跑去,被说是“没有公主样子”也无所谓;她们喜欢什么就让她们学什么,比皇子们自由自在多了。
可是等她们长大了,只能费尽心思为她们找夫婿,幸或不幸就看嫁没嫁对人,一想到这点,元平就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新年一过,贞王妃的事情就无声无息的了了。孩子送到了魏家,由愁鱼抚养,只说是从远房抱来的。元嘉出家,王妃是下堂妻,不能入李家的陵园,借个寺院停了几日之后,就葬在寺院后面了。墓虽然不小,但跟真正的王妃葬仪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衡光听了宫人回禀贞王妃的葬事,没有说什么。回头元平倒说了一句:“她这下场,三娘她们听了都有些怕。”
衡光知道元平是话里有话,道:“怕的恐怕不是她们,而是你吧?她们是天家公主,难道将来有人敢欺负到她们头上?”
“就是因为是公主,我才担心。”
衡光听得这话,没由来好气又好笑:“听你这话,像是怕我把你的两个姑娘卖了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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