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伤心恼怒,都不会责怪父王您的。您的地位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
平王没有再问,他只向四娘柔声说:“你到了谢家,要孝敬父母,和睦待人……”
他说着说着终是哽咽难言,叹气道:“你走吧。”
四娘从未见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若此时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被原谅了。
“父王……您怎么了……”
她仰着头,看着平王滚滚而落的眼泪,掏出手帕,轻轻擦拭。
平王推开她的手:“走吧……你们都走吧。原来你们一直都是他的女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四娘如遭雷击。她与三娘谋划的时候,想过平王在衡光心中的地位,想过平王在朝中的权势,惟独没有想过平王这个人,他会不会伤心。
她握着那方沾着平王眼泪的手帕,坐在花轿上,终于哭了出来。
而那到底是怎么一种痛苦,直到她做了母亲,才渐渐开始明白。
匆忙让四娘的婚礼提前,不幸之中的万幸是本来三娘与四娘的东西都是一样准备,宫中临时变动不算太大。谢家那边虽然匆忙,但好歹是经过风浪的大家,没怯场,又有宫中相协,到底把场面撑起来了,唯一不足的是为公主修建的新房尚为完工,只能让新婚夫妇住在老宅中。
剩下的便是怎么处置三娘的问题。
衡光在知道了三娘私奔的第一刻,就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不到一天,就查到了三娘与谁私奔,乘船的路线。
三娘选中的是一位来自西西里王国的公爵。
衡光听到这个情报,只对平王说了一句话:“你教得好!”
“她疯了!西西里是什么个国家,她能不知道?她不入天主教,别人能娶她?她就这么身份不清不楚跟着男人在外面瞎跑!她自己作践自己!”衡光气得口不择言,“她信不信……那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人面兽心的禽兽,畜生!她这是私渡,是叛国!死罪!”
他一句“死罪”一出,殿中气氛立刻凝重万分。
兵部的侍郎向他请示:“大约再有一日,明天夜里我们就能追上公主的船,是否要请公主归国?”说是请,谁都知道,若是文请不成,只能武请。一旦动了枪炮,谁也不能保证毫发无伤。
衡光看向了元平。
元平非常费力似的,用手撑着扶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衡光面前。
他走得那么慢,甚至还有些微微摇晃。
衡光差一点忍不住伸手扶住他,握住他的手,支撑着他,就像过去一样,但怒气制止了这个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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