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轿后卸了轿门,穿着盛装的出轿小娘立在一旁准备迎新娘出来。这出轿小娘只有五六岁,即便花映是男人也无需避忌什么,花映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麻木地跟着喜娘的指示,等出轿小娘拉了三次他的衣袖后,花映才迈出了轿子。
四周围一片雾茫茫的,不知是北平冬季就这颜色,还是因为那炮竹的烟雾还未散尽,花映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隔着头上的喜帕,花映仍能察觉到周遭每个人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目光,必定有探究有好奇,也有揶揄和蔑视。花映心里嘲道,他竟是明媒正娶的男妻,这乱世可真是荒唐。
喜娘扶着花映跨“马鞍”,步红毡,又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最后终于站在了喜堂的右侧。这一路走过,花映觉得他好像是去行刑台似的,每一步都沉重,每一步又似乎很轻盈,他很想一头撞死,却又不想真的死去,他恨东家,恨庄家本家,恨那个要死了还要拉他来冲喜的男人,到最后,他连自己都在恨。
直到旁边喜娘在暗中狠狠地拧了他的手臂,花映才哆嗦了一下清醒过来,应该是要拜堂了。他刚才一脑门的恨意被痛醒了,条件反射地就拜了下去,低下身子时他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嗤笑。
庄老爷剜了自己的二儿子一眼,用眼神警告他收敛一点。庄名远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抱着胳膊继续看着堂上滑稽的一幕。
他的弟弟,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穿着改过了还显宽大的喜服,趴在下人身上拜堂。这副架势,也不知道是算他拜的还是算下人拜的。
但对面那个男妻,在喜服里穿了这么多的衣服,看着竟不显臃肿。因着是个男人,那男妻个子不算矮,倾身拜下去的时候看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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