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僵着坐了那么久,关节经络都硬了,好好泡泡脚是正经的。”说着便蹭了蹭对面那人的脚。
近来有一段日子不曾见过眼前的小少年如此开心的样子了,便也不去逆他的心思。
点着一盏灯的小客栈房间里,两个人用一个脚盆泡着脚,你蹭蹭我,我蹭蹭你,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那时候的平安其实并不懂那流淌在心底的温暖的感情是什么,而那时候的离沐明白自己心底的柔软,却不知如何走出那一步。
月过中天,反观隔壁的那间天字三号房。
残像从窗口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己的主人浴后穿着件干净的白色里衣,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在床上,人斜靠着床柱,姿势懒惫却极写意。这种时候你往往一点也看不透他的心思。自然,像风旗这样的人,有时候你觉得你看透了他的情绪却不知那情绪只是他想给你看的。
“事情如何了?”
“秋迦的事说起来虽长,与我们却并无多大的关系。我让负责去探查的人写成卷宗了再拿过来。虫谷那里已经派人去守着不离花了,也并无不妥。云敬川那里,我们派过去的人也看不什么异样来。倒是明姬,放了把火找了具女死囚的尸体,已经出宫了。那东西她看过了却没能拿到手。”
“呵五皇子虽然不成器,当今圣上却是圣明,两日前西陲大将军就换了人了,再去拿那草包皇子舅舅的城防部略图,到手也没用了。”略略一停顿,心念转动,放又续道:“云敬川那边不用盯得太紧,现下还出不了大事,人成精了,哪里能轻易让你们抓到狐狸尾巴?”
残像点点头,要从窗口离开的时候,风旗又幽幽地开口:“去前面沿途的客栈打点一下,天子号房最少必须给我剩下三间来。”
残像嘲讽意味十足地看了他一眼,从窗口飞身离去。
月下琼华白,此间心事谁人猜?
☆、云中觞
车轱辘吱呦转的声音,连着听了十几日,平安已经从腻烦到渐渐都能听着入睡了。眼下这条山路着实不平坦,坑坑洼洼,颠得人脊骨生疼。离沐将午后困倦过去的平安半搂在怀里,如此这本自来娇养着,遑论如今身子还虚着的小少年方能睡的安稳些。
“殿下。”守心是直到前两日才赶上离沐一行人的,他自幼跟着离沐,特特去求了宫里的总管跟了出来的,递来一杯热茶,“殿下喝口茶。一直在马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我听说这雪顶含翠最能舒缓明目。”
离沐微笑着空出一只手要接茶,又恐动作大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