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的布巾也是新的。
良芷知道这是为她准备。
将干燥的布巾润湿,扑到脸上,她一把将脸洗了。
甫一推门,清新的泥泞和树香扑面而来。
雨已经停了,接连几日的暴雨,今日天色得以放晴,温度正好,不燥不冷,连阳光也温柔了许多。
良芷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走进院子里。
放眼望去,偌大的斋清宫杳无人迹,却是冷清得恰到好处。
清晨的微光洒下来,梧桐树下,姚咸坐在一方矮榻上,他手边一小壶煮好的清茶,面前摆着梨花木作的棋盘,不紧不慢地轮流执子,在同自己对弈。
一扫昨日的狼狈,他又恢复为往日不然纤尘的模样,黑发垂至腰间,雪衣卓然。
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些烟火气。
公主走过去,影子覆在棋局之上,探头看棋。
姚咸岿然不动,稳稳地落子,每下一处,良芷便在默默推演,最后煞有其事点点头。
明白了。
“黑子是渊,白字是燕。”
黑子被白字吃得死死的,就像渊国,穷途末路。
良芷眯眼,问:“你是早就知道你们渊国会叛楚?”
“不是知道,是事实。”
姚咸又落下一子,轻描淡写,“姚瑜压不住梁人,门将有二心,败燕是迟早的事情,投梁不是他所望,却也无可奈何。”
姚瑜是渊国的世子,姚咸的兄长,良芷也只是在楚王口中偶尔听过一两次这个名字。
不过良芷懒得听这些。
“假聪明。”
良芷坐到他对面,用手捣腾着棋匣中的黑子,抓起,又半空放下,黑子噼里啪啦掉回去。
掌心忽然摁在匣口上,转了话头。
“为什么偷了我的宫牌。”
姚咸怔了一下,眨眨眼睛,无辜地说那是捡的,本想还给公主,不想提前掉出来。
“不过也多亏了此物,否则我就要命丧狱中了。”
言语间态度恳切,她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你可真能啊,这厮有忠心耿耿的婢女为你冲锋陷阵,那厮哄得我四姐姐魂牵梦绕,可惜我四姐姐本要嫁给你哥哥了,现在只能嫁给别人,临行前还哭成泪人呢。”
见姚咸毫无反应,良芷说你可真绝情。
姚咸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良芷一手托腮,“早如此,何必如此对我二姐,她那么喜欢你,你要天上的星星她都能摘给你。”
姚咸接道:“然后被她带进府里,同那些男宠一样,终日成为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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