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一盏茶的工夫,得!案件真相大白了:受李××指使,从某地不远万里来到扬州,帮王××打家劫舍,宿在张××家,赃物由刘××销往外地,得利多人平分。
瞧见没?
审案流程一应俱全,鼓捣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上哪儿吹毛求疵去?
要证词?有!
要人证?罪犯在牢里押着,苦主在家里候着!
要物证?对不住,赃物,卖了;赃款,花了。
这叫死无对证,依照本朝太祖“严以治国”的遗训,秉承着成祖“宁可错杀一千,不能便宜一个”的宗旨,历来官员们都是怎么干的?嘿嘿,能砍头的,绝不流放;能坐牢的,绝不杖责。
最后,“啪”一个红手印摁上,师爷再“啪”一个红官章盖上,这叫什么?这叫板上钉钉!这叫盖棺定论!这叫“官”字两张口,上一口下一口,上口饮血,下口吃肉,咬死一个是一个!
于是乎,扬州城这些等级卑微腰缠万贯的盐商第二天刚把门打开,得!祸从天降!稀里糊涂还没闹明白得罪的是哪路神仙就排着队进了衙门了,直等到见着大堂上那绯袍乌纱的四品官员才恍然大悟:噢……我说呢,得罪阎王爷了!
龙慕坐在官案后端着茶杯,时不时抿一口,心中冷笑:想当初,我绞尽脑汁提供名目让你们来行贿,一个个表现得跟仁人志士似的,还讲求个深明大义洁身自好,这下好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来硬的!现如今,交了罚银还落不了好,民与官斗?找死!
都没要十天,当第二场恩科鸣锣散场之时,龙慕把扬州城的盐商们挨个讹诈了一遍,账房里的银子堆得顶天立地,门一开,顺着门槛哗哗往外倾泻而下,一清点——四十四万多两!
龙慕美!胸脯一拔,双手一背,迈着四方步踱进御史衙门,往廊柱上一靠,笑眯眯地说:“种花呢?”
御史大人起身侧首,但笑不语。
“别种花了,”龙慕摘了片叶子叼嘴里,笑出一副流氓样,“采花吧。”
御史大人一摊手,“花在哪里?”
龙慕一指自己的鼻子,“这里。”
蒋启鸿双眉紧蹙,语调万般委屈:“通常,我对鼻子没什么兴趣。”
龙慕扭头就走,蒋启鸿朗声大笑,拽着胳膊拉过来,拦腰抱起,鼻尖摩挲鼻尖,笑说:“我经验有限,一会儿还要麻烦你指导我。”
龙慕大翻白眼,将脸埋进他脖子里,懒得说话。
抱进内堂,关上了门。
日上中天,吃完午饭,龙慕靠在躺椅里看着蒋启鸿沏茶,我们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