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必多礼。”蒋启鸿隔着栅栏伸手扶起他。
雨墨把食盒递进去,陈浩东千恩万谢,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都用不着烦劳筷子,直接就上了手了,一天就一顿饭,再加上身上伤痕交错,还没死早就该谢天谢地了。
蒋初看得好笑又好气,斟了杯茶递过去,“陈兄,喝杯茶润润喉。”
陈浩东塞了满口,嘴角流着油含糊不清地说:“多谢多谢。”
就在陈浩东吃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之际,御史大人漫不经心地轻问:“盐务账本藏好了吗?”
“藏好了……”话音未落,“咣当”,瓷盘落地粉碎,陈浩东茫茫然回过头来,惊恐万分地盯着蒋启鸿。
御史大人从袖子里取出手绢递过去,“陈兄,衣服沾染污秽了,擦擦吧。”
厉声质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御史大人摇头失笑,“陈兄,不必慌张,你我二人多日来对桌小酌畅游扬州城,相见恨晚,前日听闻兄台家中惨遭变故身陷囹圄,在下莫名神伤,怎奈在下客居扬州举目无亲,意欲营救兄台于水火之中,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兄台可有门路?如若兄台不便行事,在下愿为代劳,您看可使得?”
陈浩东脸色红白陈杂,咬着牙冷声喝问:“你到底干什么的?”
御史大人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似乎对他刨根问底的行径极不认同,“虽说上下打点颇为消耗家财,不过陈兄不必忧心挂怀,即便在下薪资稀少仍甘愿为兄台略尽绵薄之力。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陈兄可曾想过,世间之人蝇营狗苟早出晚归甚至抢单打劫杀人放火聚敛钱财所为何来?无非为了四个字……‘现世享受’!”微微一笑,陈浩东眼神空洞,茫茫然不知望着哪里,御史大人倾过身去,慢悠悠地轻声说,“享受的前提是什么?”
陈浩东神色灰败,眼珠动了一下,御史大人一摊手掌,轻声细语:“……前提是……命还在。”
陈浩东死死揪着破损不堪的衣衫下摆,“刺啦”一声撕下半片衣襟来。周遭的犯人们看着佳肴,闻着饭香,彻底不干了,捶墙跺脚摇栅栏,嗷嗷直叫:“我饿呀!”“你不吃拿来给我吃啊!”“手别擦!千万别擦!那是鸡油啊!”
陈浩东眉头深皱,迟疑了很久,颤着声音问:“你到底干什么的?”
“唯一能为兄台消灾解难的人。”御史大人端起一碟清蒸长江白刀鱼递进栅栏里,“陈兄,小小心意,还请赏光。”
陈浩东一筷子戳进鱼肚子里,狠狠搅了两下,放进嘴里,就在他大开大合嚼得碎渣四处飘落之时,御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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