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把厢房收拾收拾,给客官端茶递水?”
“好嘞。”来者声音清亮,年纪似是不大,紧接着就有人莽莽撞撞地直冲上来,老旧的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秦佩低头看看颤抖的木板,小心翼翼地往着窗口靠了靠。
一个猫儿眼的少年笑眯眯地站在厢房外,肩膀上搭了条脏兮兮的抹布。
“这位公子,请问您要用什么茶?”
秦佩板着脸:“甘露。”
小豆子重复了遍:“啥?”
秦佩并未搭腔,但冰霜脸色还是让小豆子有些发憷:“公子,你说的茶小的没听过,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兴许还没有。公子你要是不介意,我就把咱们这儿最好的茶给您送上来,您要是还不喜欢,明个儿一早我就去县里买,公子您看……”
“嗯,无妨,你就挑些万州土产的粗茶端上来吧。”
想不到面色骇人的秦佩竟如此好说话,小豆子喜滋滋地跑回大堂,然后传来杯皿碰撞的声音。
秦佩在心里笑了笑,打开包袱,随手拾起一本尚书。不紧不慢地翻开,伴着蜜饯茶水一直看到夜色渐晚,他才熄了烛火躺到榻上。
正如郑七娘所说,虽然这客栈偏僻破旧,但好在被褥枕具都极其清洁,甚至还熏了香。纵使秦佩年少力强,数日颠簸的倦意如潮水般涌上来,不知不觉间也就睡熟了。
第二日清晨,秦佩神清气爽地下楼用早膳,下了几阶后瞥见堂中的人不由得愣了愣。
昨日他来投宿时,客栈生意萧条几乎空空荡荡,而只隔了一夜,大堂里竟已坐了三四个人。
一人穿着一袭青衫,眉目温良看起来像是个私塾先生,瞥见秦佩的注视起身对他微微一笑:“鄙人周芜,武陵人氏。”
秦佩赶紧还礼:“在下秦佩,原籍凤翔府。”
周芜打量他:“秦公子这是要去赶考?”
秦佩道:“正是。”
周芜笑道:“春闱就在眼前,秦公子不赶紧快马加鞭,竟还有闲情住店,想来应该胸有丘壑,十拿九稳吧?”
秦佩自幼不善与人寒暄,听见别人恭维也不知道要恭维回去还是谦逊一二,于是只看着周芜“嗯”了一声。
周芜有些愕然,他身边一个精瘦男子大笑道:“这个儒生有些意思,是个爽快人。我叫吴禄喜,是附近山里的猎户,你若是不嫌弃我是粗人,中午便下来一道用些酒菜”
秦佩推脱道:“我不善饮酒,加上又要温书,还是算了。对了,顺便打听下,你们二位是结伴而来的?”
周芜所穿的布料上乘,一看就知道家境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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