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兮在他身侧躺下:“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过一月,你我同榻三次,三千年的缘分,嗯?”
他有意岔开话题,秦佩却毫不领情,“于是,破解此事的关键全系于李兄一身了,其一,密信是谁捎给你的?其二,他们出于何种目的要设计李兄?”
李隐兮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以环兄,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个毛病,总有天会害了你。”
秦佩只淡淡看他,默不作声。
“捎给我密信的人,你大可不必怀疑,他让我插手此事无非是让我历练一番,”不知是否刻意,他压低的话音喑哑,听在秦佩耳里却别有些暗昧味道,“你还不明白么?你我偶然出现根本不在他们算计之中……”
两人靠的太近,呼吸相闻,秦佩把他推远了些:“黄泽泊谋反一事是大理寺审定,中枢众臣亦有过问,何况倘若圣上不曾首肯,三司会审又如何会判他腰斩?”
秦佩起身在室中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若黄泽泊无辜,我等来就是为他伸冤,那黄吕氏与朱子英便与此圈套毫无干系;若黄泽泊确凿有罪,那他们幽禁我们便是为了灭口。”
李隐兮侧卧在榻上,目不转睛地看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不对!”秦佩猛然转身,“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弃车保帅。试想,到底是什么惊天秘闻,让黄泽泊宁可以莫须有的造反罪被判腰斩,也要拼死掩盖?”
李隐兮坐起来,微微扬声:“以环兄,营建西京你知道要用多少银子么?”
秦佩负手而立,目不斜视:“恒河沙数。”
“都畿道官吏自河南尹范铠尧而下,利用迁都数年中枢虚悬之便,挪用大量官银并借机苛征杂税、中饱私囊,”李隐兮不露形色地站在秦佩身前,“可惜,再天衣无缝,也有东窗事发的一日。于是你们便想出了这个李代桃僵的计策,用黄泽泊造反一事搅浑这潭死水蒙混过关,我说的没错吧,范大人?”
击掌之声传来,范铠尧带着崔长史朱子英几人站在地道口,面色阴沉。
李隐兮拾阶而上,丝毫不忌惮对方狠辣笑意,秦佩踌躇片刻,亦缓步跟上。
“李公子再近一步,恐怕就要撞到刀口上了。”范铠尧道。
似是证明他所言不虚,他身后爪牙纷纷拔剑,映着地道内的摇曳烛光,很有几分修罗场的味道。
李隐兮在离剑尖半寸处停步,笑道:“得与范大人倾谈,纵有刀山剑树,又有何惧?”
事态危急至此,他却言笑自若:“何况佛经有言,‘死入恶道,刀山剑树’。鄙人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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