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却不见失望之色,“冕儿说你不通人情,我看倒也不假。不过,这些事情,上位者不得不知,为人臣子,知道太多反而祸害。”
秦佩对官场中这些腌臜世故不甚关心,见他不提也乐得清闲。
魏国公府外遍植槐木,正值花期,如雪团一般的槐花摇曳垂坠,落花在地上铺了浅浅一层,漫步而过,仿佛连衣摆都沾染香气,馥郁沁人。
“春水碧波摇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秦佩低吟道。
周玦笑意盈盈地看他:“到底是状元,不管看上去再怎么木讷,也该是个风流才子。”
秦佩赧然道:“下官卖弄了。”
周玦摆手:“你我有父子名分,不用如此客套。说起来,你入京也有些日子了,可曾去拜祭过你父亲?”
秦佩蹙眉:“我到长安第二日便有此意,可据闻他要陪葬皇陵,闲人勿入,因此一直未能成行。”
“明陵么?”
秦佩立时会意,照临四方曰明,天子讳昭旻,正合其意,贴切无比。
周玦爽朗一笑:“也罢,到了地底下,德泽一朝的老东西们正好再凑一桌酒席。”
秦佩顿下脚步,很是压抑:“您为何不回……”
归葬何处这种话茬太过晦气,但周玦却毫不在意:“我虽生于江南,但毕生功业皆在东宫朝野,亲朋至交亦都将陪葬明陵。我又何必为了归于乡梓,而在底下寂寞千年呢?”
“还有哪些……”秦佩欲言又止。
周玦勾起嘴角:“黄雍和赫连杵都已经下去啦,临淄王、嘉武侯这些皇亲国戚,重臣如顾秉赵子熙苏景明,还有几个陛下江湖市井里的朋友,当然这些人多半是秘而不宣的。”
“世伯果然豁达。”秦佩衷心道,“不过殿下倒是允诺过我,会破例让我进去祭扫。”
“冕儿那孩子,你竟不怵他。”周玦若有所思。
秦佩叹息:“机缘巧合,一言难尽。”
“既然如此,”周玦不知看到了何物,脸上露出极为莫测的笑意,“亦君亦臣,亦兄亦友,若能长久,倒也是件幸事。”
秦佩目不斜视:“虽有些大不敬,但即使殿下此人,心机深沉、行事诡谲、不拘礼法……”
“哦,孤倒不知自己竟如此讨人嫌。”轩辕冕一身便服,随意靠着一株老槐树,身边站着忍笑的轩辕晋。
秦佩不以为意:“我曾与他结拜,又有君臣之份,自不会轻言背弃。”
周玦调侃道:“得此忠直良臣,殿下之幸,我朝之幸!”
轩辕冕作势应了声:“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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