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佩目光游移。
裴行止微微躬身:“天机不可泄露,大人尚未弱冠,怕是难以参透,可总有日机缘到了,大人自会知晓。”
说罢他做了个手势,小黄门便推开殿门。
秦佩一看,里面正吵得热火朝天,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不谈,甚至连礼部与宗正寺都派了官吏旁听,简直是继踏马案后的又一大盛事。
秦佩与裴行止对视一眼,悄悄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定。
“此事定与那赫连小姐脱不开干系,她痴恋殿下,觊觎太子妃之位早已人尽皆知,此番定是听了司天监的传言,才痛下杀手!”说话的是御史中丞,与李婉娘之父户部李侍郎乃是同科进士,自然同声同气,愤慨不已。
刑部侍郎刘缯帛亦列席其中,闻言蹙眉道:“还未开始调查便下这般的结论,是否言之过早?”
“那可难说,宫禁内苑好端端地竟死了个采女,对凶嫌是谁还一筹莫展,若是此案不破,你让太子殿下与后宫诸位娘娘如何安枕?”说话的是大理寺少卿苏诲,似乎还是早已覆灭的苏党子弟,许是出了五服,当年才堪堪躲过流刑。从世家子弟到罪门之后,难怪如此阴阳怪气。因着职司相类,常与刑部不死不休,又素来蛮不讲理,平日里就连争强好胜如刘缯帛也不愿与之争锋。
礼部侍郎胡子都快被揪秃了,满面愁容,口里连道:“罪过罪过,孽障孽障!”
秦佩眼观鼻鼻观口,缄默不言。
此事着实诡异,就算死的是个参加采选的官宦良家子,也不至于劳烦各部侍郎少卿不去坐堂办公,却聚在东宫打嘴仗吧?
“秦佩,”刘缯帛留意到他,“此事我与诸位大人皆是一知半解,你平日常在东宫行走,又曾与赫连仲祺有过口角,想来到底也必比我等知晓得多些。你可有想法?”
“哦,如此看来他嫌疑甚大了?”苏诲轻哼一声,“常在内苑行走,又与赫连家有隙,借刀杀人也不无可能,只不过不是借了赫连小姐的刀杀了李婉娘,而是借了李婉娘一条命,想置赫连家于死地。”
秦佩听的青筋暴起,正欲跟他理论,却见刘缯帛苦笑道:“晏如兄慎言,刘某可为秦佩作保,此事与他绝没干系。”
苏诲随手摆弄自己赭红官服袖口,淡淡道:“你倒是护短得紧,说都说不得了。”
秦佩目瞪口呆地看着刘缯帛讪讪一笑,竟亲自给苏诲添了茶水,还做了个揖,而那苏诲也就真的缄口不言,仿佛方才大放厥词的不是自己似的。
见秦佩满脸呆愣,那和事老般的礼部侍郎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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