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诲点头:“李婉娘死前那晚,下午她二人在与赫连雅娴的争执中占了上风,李婉娘很有些沾沾自喜。张采女晚上回房没多久,李婉娘就来了,然后二人一起在榻上躺着闲聊,这期间只有她二人的侍女作证。”
“那她岂不是最后一个见到李婉娘的人?每名采女只可带一名侍女入宫,想来必是心腹中的心腹,做伪证也说得通。”
“两人秉烛夜谈,之后便睡了,张采女熟睡之时已是亥时三刻,夜半为风声惊醒,李婉娘竟已不在榻上,她问了外间的婢女清莲,那时刚过子时三刻。另外,李婉娘的侍女一直睡得死沉,换言之,短短一个时辰内,一个大活人从里间出去,无论是同榻的采女,外间的侍女,还是殿外的侍卫都无人发觉。”
刘缯帛蹙眉:“也罢,我再让他们去查,天色不早,你且早些回去歇息吧。”
“连句谢都不道,刘侍郎好大面子。”苏诲似笑非笑,“放衙后巴巴地过来帮你做事,好歹请顿酒罢?”
刘缯帛摇头:“今日还有公文未完,晏如,下次,下次我定把酒奉陪。”
苏诲蹙了蹙眉,淡淡道:“一时半刻也急不得,别太晚了。”
他甩甩袖子走了,秦佩几人在刑部却又忙到亥时,刘缯帛不回府,他们也不便擅离,采女案搞得整个刑部都愁云惨淡,人人如丧考妣。
好在苏诲对他的同科还算有良心,晚上苏府下人捎来了一锅浓香至极的天麻炖鸡汤,刘缯帛大发慈悲地给诸人分了,不然采女案未破,刑部却已多了数十具进士出身的饿殍。
亥时三刻,陈忓他们都已在部内随意找个去处草草睡了,秦佩却无心睡眠,在刑部门外桐荫下负手而立。
若是上次在桂宫不曾点破轩辕冕,最后也未曾顶撞,只是一味装傻充愣,兴许十年二十年后,他与轩辕冕也会有苏诲、刘缯帛一般的交情吧?
闲来共饮三百杯,图个酩酊大醉;忙时也会关切对方冷暖起居,体贴备至。
富贵时锦上添花,贫贱时雪中送炭,官场起伏上下,有个如此的同伴再好不过。
而若是他再贪心一些,领受了轩辕冕的情意……
无边荣宠不谈,同甘苦、共患难,相濡以沫、相伴晨昏,人生在世又夫复何求?
可每每看见轩辕冕那双带笑的凤眼,所有的推搪闪避全都显得不合时宜,羞愧无地。
秦佩忽而觉得双眼有些干涩,胸口堵得发疼……
轩辕冕那般的人物,就算有些龙阳之好,也须得有个芝兰玉树、卓尔不群的无双国士才能与之相配。
这点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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