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发的均是一等一的重誓,以至于语毕竟无人搭腔,香泉榭里一片死寂。
“殿下到底如何了,现在可以说了罢?”两人开诚布公,裴行止也不再惺惺作态地摆出温润君子的名士派头,冷着脸道。
秦佩强抑心中怒气,冷声将方才御医诊断全盘托出,果不其然只见裴行止面色遽变,目光森寒起来。
“枉我自认聪明,压根却未想到对方竟如此下作,亦如此胆大妄为,若是真的查出来让圣上知晓,难道他们不怕抄家灭族么?”裴行止在榭中来回踱步,又道,“可知会喻老了?还有此事如此之大,是否要禀报圣上?”
秦佩已然失态过,如今倒是镇定得很,“当时我便派遣暗卫请喻老回来,至于圣上那边,我只是刑官,平时对你们那些阴谋阳谋也只是一知半解。方才殿下醒转时我在一旁,神志清楚,目能视物,所以我猜测那蝰毒最多便是三滴……若是殿下真的……无嗣,是否会失了圣心,影响圣上的决断……”
裴行止紧蹙双眉:“也罢,此事当务之急是解毒,其次便是揪出下毒的黑手,圣上那里,似乎殿下一直有主张,咱们也不便揣测圣意,若是适得其反那更是不好。几位宰执呢,各是什么态度?”
其余重臣秦佩均不认识,他这么一说,秦佩自然清楚他问的其实就是赵子熙,也不隐瞒,“恩师向来不关心夺嫡之事,但我想以雍王对士族的刻骨仇恨,恩师应也是不喜的,而且今日探望过殿下后,他问我要了你的和光十三策。”
裴行止沉吟道,“殿下所中之毒可能危及皇嗣,此事他可知晓?”
秦佩摇头:“不好说,从他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不过恩师幼时给临淄王当伴读时曾在太医院研习过医典,和太医院的诸位御医关系也不错……”
言下之意便是知道了。
裴行止又道:“那殿下呢?”
“御医在时他还未醒,后来我看他面色无异,当时约莫还是不知的,”想起平素轩辕冕的性情,秦佩自己也不太确定,“只是他惯来细致多思,又驭下甚严,最迟不过明天,他也必然知晓。”
任一个男人被告知终身难有子嗣,怕都是奇耻大辱,何况轩辕冕储君之尊?
一个注定无嗣的储君,即将面临什么,秦佩连想都不敢想,只觉心中一阵阵酸楚怜惜犹如藤蔓般蔓延,枝枝蔓蔓几乎揪扯得他喘不过气。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裴行止极缓道,“若是不能为殿下报今日之仇,当真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罢。”
秦佩面色本就极白,连着数日忧心劳碌,此时又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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