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自己治下这种盛世气象,铺张奢侈便在所难免。
轩辕冕端坐马车之中,听着沿路死寂中那整齐划一的颂词,不由得皱紧双眉,低声对怀恩道,“这应还在京畿道吧,可至同州了?”
怀恩点头:“快进同州城了。”
轩辕冕冷笑道:“让吏部立即给孤查,同州刺史以降,必有大奸。若是吏部查不出来,就让丽竞门再去查!不过是次中祀,清道不算,还扰了民生,这么多百姓放下手中生计跪在道边,倒成了他们媚上的器物了!圣人之言,他们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说罢,不禁咳了几声。他所中之毒甚是难解,太医院废了好大力气,才勉强让他夜里不再发作,好歹能换来几日好眠。可身子骨到底还是虚弱下来,立秋刚过,他便时常心悸乏力、咳嗽不止。他性子虽温和,骨子里却是极其执拗,对太医院的劝告均是阳奉阴违,依旧日日忙于政事,未曾有半分懈怠。
怀恩见他面色发白,忙不迭地奉上参茶,等那阵咳止住了方敢缓声道,“此事急不得,殿下还是好生将养为善。”
见轩辕冕薄唇一动,张口欲斥,怀恩赶紧道,“殿下,先前您曾有令让秦公子随驾,奴婢前去宣召时才发现秦公子偶感微恙,他说他怕过了病气给殿下,便不来了。”
轩辕冕蹙眉道,“病气?还能有谁比孤病气更重么?”不过想着路途并不算远,到了东都再聚亦是一样,便歇了亲自探看的心思。
“传御医为他诊治。”
怀恩笑道:“奴婢自作主张,御医们已经把过脉了才敢回禀殿下。说是风寒,并无大碍,只需安心静养便好。”
对他妄度上意的做法,轩辕冕已经连看都懒得看他,只点了点头。
车内并未熏香,苦涩沉闷的药味四处弥漫。
曾几何时,轩辕冕是极爱点香的,苏合、沉香、龙涎来者不拒。忙完一天的政务后回到寝宫,偷偷看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传奇小说,回忆当日所遇有趣人事,最终伴着馥郁香气沉沉入眠,仿佛那样就能驱尽梦魇,只余一夜静好。
不像这药味,总让他想起些回不去的往事,和再回不去的人。
马车突然颠簸一下,轩辕冕猛然睁开双目,沉声道,“怎么了?”
怀恩愣了愣,苦笑道,“殿下,不过是被个石子硌到了。”
这一路下来,轩辕冕除去玉体欠安外,还染上了个一惊一乍的毛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惴惴不安,简直犹如惊弓之鸟,让怀恩和身边的护卫苦不堪言。
“这样啊……”轩辕冕重新阖眼,低笑道,“你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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