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一顿饭是吃得如坐针毡、难以下咽。
其实沈白这顿饭吃得心里也是不舒服,他从小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吃的都是精致之物,用的皆是绫罗绸缎,出门有车马仆从伺候,结交的也都是有头有脸、身份显贵之人,所以无论他有多么豪爽随和和不拘小节,他都是不折不扣的贵公子一名。从小他被灌输的是君子之仪,读的是圣人之书,行止皆从容矜持。所以他看到公用饭堂里那油腻腻、黏糊糊的桌椅,他有点儿坐不下去;听到那乱糟糟又夹杂着近乎粗俗的谩骂玩笑时,一向食不言寝不语的他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心情烦乱、食不下咽……
太吵了,有点儿吃不下了,沈白百无聊赖地想着。可是他还是稳坐桌前没有动,他等的人还没有到,现在走了,岂不白白被折磨了一个早上?不值。所以他继续等下去,可怜那周遭或远或近陪坐着的诸人也只得继续痛苦地陪坐着,大人都没动,谁敢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