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这祝府餐桌上的一些珍馐美味恐怕是当今圣上也未曾见过吧?
陆元青看着一道道“油光欲滴”的菜肴,只觉得一阵反胃,心中暗想这祝公子是宴客呢,还是趁机想给沈大人一点儿下马威看看呢?财大气粗啊财大气粗,只可惜他小看了沈白!想到这儿,陆元青心底暗笑,只是不知沈白在京师重地又是个什么做派呢?贵公子之流啊,是不是也与这祝大公子表现得不相伯仲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韬光养晦又怎能不做一点儿让步和妥协呢?
坐在一张桌子上饮宴,几个人却是心机暗藏,只可惜都隔着一副臭皮囊,谁也见不到谁的真心。
见祝东楼主动将话题引到了《风波鉴》一事之上,沈白含蓄一笑道:“这《风波鉴》一书如今是大大的有名气啊,刚刚听祝公子的意思,这书似是出自函意坊?”
祝东楼赔笑道:“沈大人所言正是,所以刚刚祝某才说不好登门前去拜见大人啊。大人这几日似乎是举全县之力征缴《风波鉴》一书,东楼斗胆敢问大人因何如此?”
他这话说得客气,实则暗含不满。沈白心底不悦,但是面上滴水不漏,依然有礼地笑道:“在回答祝公子的问题之前,沈某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
“不敢不敢,沈大人吩咐就是。”这祝东楼恭谨地对答如流。
沈白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敢问这《风波鉴》的笔者落魄书生可与祝公子相熟?”
祝东楼闻言哈哈一笑,才拱手汗颜道:“大人莫笑,这《风波鉴》一书实乃东楼拙作啊。”
咳咳咳,闻及此言,陆元青止不住咳起来。唉,好不容易从众多油腻腻的菜色中挑起了一颗虾球,刚刚放进嘴里还未咀嚼,就被祝东楼这句“剖白”惊得张大了嘴。虾球不大,顺势滑进了陆元青的喉咙中,引得他一阵剧咳。
沈白被他滑稽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为顾及自己“大人”的形象,轻遮额头低下头忍住笑。
祝东楼却是微有不悦地问道:“沈大人,这位是?”沈白的面子他会给,但是旁人嘛,他祝东楼还会顾及吗?
陆元青见自己在人前失礼,极为尴尬地一笑,“祝公子,陆某失礼了。”一边说一边还微微轻捶胸口,似是想把卡住的虾球解救出来。
沈白忍住笑,出言解释:“这位是本官的师爷,姓陆。”
他略微鄙夷地扫了一眼陆元青那显然没有见过世面的呆相,鼻间微微哼了一声。
陆元青见状更是尴尬,看样子是想站起来拱手赔礼,可是却手忙脚乱地掀翻了面前的杯盏,一杯酒一点儿没糟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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