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帝若处置了我,对他父子只是有害无益。三年前是这样,三年之後,仍然是这样。」
郑蓝田欠身道:「是。」两人一时无话,都是似有所待的盯着脚下的暗青云砖。一阵夜风出来,吹得烛焰映在墙上黑魆魆的连摇了几摇。
不多时,忽有一名家仆来报,说是谢将军已请到了,正在外堂候着。谢秋重沉声道:「请他进来。」郑蓝田立起身来躬身一揖,道:「学生暂且回避。」谢秋重点头。郑蓝田自转到那古松白石流水屏风後面去了。
郑蓝田刚躲了出去,谢百同便进了後堂来,躬身行了一礼,道:「末将见过太尉大人。」
谢秋重脸上的深沉神色已收了起来,微笑道:「贤侄何必多礼,请坐。」
谢百同告了个罪,便在下首的椅上坐了,道:「大人深夜唤末将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谢秋重听他一口正经八百的官话,微皱了皱眉,呷了一口茶,道:「近来宫中的事,贤侄该知道了吧。」
谢百同应道:「略有耳闻。大人不必为此忧心,陛下是圣明之君,定不会为宫闱之事拖累无辜大臣。」
谢秋重轻扣了几下杯壁,缓缓道:「贤侄有所不知,今日陛下看待老夫,已是到了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除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