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刺眼贺镜西往薄衾里躲了躲,含糊道“什么时辰?”“卯时二刻了,李大伴那儿传话过来,让主子收拾妥当了去趟南书房。”
“知道了。”
不多时,端着各色洗漱器具、装服首饰的宫人内侍鱼贯而入,躬身站定等着他按序传唤。十一年了,每一天都是这样开始的,即使在平州省亲的时候也大同小异。
贺镜西看了眼水银镜中的自己,昨夜梦多浅眠,精神不是很好。算了,有谁会在意。今上就算看出来也不过是补药古玩,一番赏赐罢了。
深紫华袍上以金银线暗绣凤穿牡丹图样,长袖上缀以晶片展袖生辉,乌发尽数束起固以金冠。贺镜西不常去前朝,偶然得了诏令都会仔细收拾一番,不做后宫打扮免得落人口舌。挥手退下肩舆,从重华宫一路行至南书房,沿途宫人纷纷下拜,莫敢仰视。
“重华宫长宁帝卿到~”过了华清门就听声声传报,贺镜西直往南书房去了,目不斜视。
“臣贺绍卿参见吾皇,吾皇、、、”贺镜西深得景弘宠幸,却不恃宠而骄。正是因为深得皇宠,在外人面前,更是礼数周全怕落得话柄。没想刚朗声唱礼便被景弘揽到怀里,闻得那熟悉的龙涎香,抬眼不意外地对上那双深潭似的凤眸。
“说了夫妻之间不拘这些虚礼,爱卿总记不得。”景弘佯嗔,带了带贺镜西的腰身皱眉“几日不见,爱卿又清减许多,可是宫里人照顾得不仔细?”
“今上,这是南书房、、、”南书房毕竟是皇帝缁理万机的地方,这般亲热贺镜西直觉得有些尴尬。
“靖海大将军程倾涵觐见~”贺镜西的瞳孔疾速地缩了下,复又平静。
景弘把贺镜西让到宝座右手位坐下,朗声招传。
“末将程云坡参见吾皇、帝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卿千岁千岁千千岁。”程倾涵一身银甲抱拳跪地,行武将的参见之礼。
“云坡免礼。云坡一路风尘,倒是不减龙虎精神。爱卿,朕说得可是?”景弘帝儒雅清朗,声音亦是鸣金落玉般含情动听。
“今上所言甚是,程将军一身豪气实是华军表率。”多年的军旅生涯把他的五官磨刻得愈发英挺凌厉,再不复当年的青涩模样,古铜发亮的肤色和严肃的神情令自己不忍再看。
那月下的两个少年,一个在战场上拼杀报国,挥洒血性;另一个却在深宫里消沉苍白,委顿成灰。
“蒙帝卿谬赞,末将愧不敢当。”程倾涵似是恭谨,但眼神里却没有谦卑。
“云坡,你的兵法谋略朕心仪已久,有什么不敢当的?不知云坡可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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