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卿九月二十九于窗下。”贺镜西端详半晌才收了笔,命人把信速速发出。
王庭之战后,战争大局已定。耶律宏基负伤逃到草原北部,集结了一些军队做困兽之斗。景弘带着会师的大军一路打回宁边大营,路上基本把北戎的残部消灭了个干净。清扫战场之于,景弘派人在北戎境内秘密寻找程倾涵,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前后找了一个多月,把不大的北戎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程倾涵的一丝痕迹。
景弘总还抱着侥幸,没有消息没准就是好消息。他有时几乎不明白,他怎么会怎么担心程倾涵的生死。其实要照以往,大将战死沙场对与君主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可如今,程倾涵若是有个万一,宫里那两位不定伤心成什么样!
九月十五,就是王庭之战一个月之际。战场基本扫清,景弘命人在肃宁边界立碑记功。拖了四个月的战争总算是结束了,此战南华虽然大胜,却消耗不小的财力物力。庞大的军队不能继续耗在宁边了,景弘留了百余人扩大范围继续寻找程倾涵,便打算十月初一正式班师回朝。
军队行到延边,驻扎了半日。
景弘正在车内闭目养神,李忠领人觐见。
来人打开一漆雕锦盒便不再说话,景弘定睛一看,懊然地闭了双眼。
程倾涵的银甲、兜鍪整齐地码在盒内,还有一帧染血的小像。景弘抖着手展开那帧画,画上萧从瑜眸含流光,浅笑盈盈,只是暗红的血迹沾染了半边衣襟。
“人呢?”景弘将小像放到银甲里,合上锦盒。
献上锦盒的校尉沉声抱拳:“将军的遗骸被野兽撕咬,已拼不完全。末将将遗骸放入瓷坛,随锦盒带到中军。”
景弘心底一阵说不出的失落痛心,已然没有勇气再看那骸骨。李忠见景弘失了精神,便自作主张挥手让人离开了。
当夜,景弘把程敛之叫到帐中。程敛之二十岁的人了,在朝堂历练了四年,如今在军中是独当一面的程将军。看了锦盒瓷坛嚎啕大哭,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景弘无声长叹,轻拍着程敛之抽动的双肩。
深宫夜重也是明灯如昼,萧从瑜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换了常服,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没曾想日里睡饱的婴孩此刻精神十足,一个多月的小奶娃睁圆了眼,看着奶娘摇着拨浪鼓噗噗直笑。
萧从瑜满身疲惫霎时就得了舒缓,奶娘告退后。萧从瑜俯身抱起儿子,在孩子圆圆的小脸上亲了又亲:“爹爹的骊儿真乖真精神!萧骊,小萧骊!哦,比元元神气多了是不是?”
孩子听不懂,只知道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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