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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肩舆前,贺镜西低声吩咐银盏:“把安王抱到慈寿宫陪太后守岁,安王问什么都不要说。”银盏看着贺镜西大腹便便心中酸楚,强忍泪意应下。
贺镜西走进太医院,萧从瑜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地吩咐张明:“关闭九门?很好!查出刺客之前,武淩城只能进不能出。本宫已着人去关外找寻卓医圣,他们手持银鹰令应该一路无阻、、、”萧从瑜看到贺镜西便停住,挥手让张明离去,大步上前扶住贺镜西。
贺镜西看到华发早生的萧从瑜一腔悲戚倒是表现不出来了,萧从瑜年华正好,却在与爱人几年分离后彻底分别,留下遗腹子从此孤苦余生。这几个月来,萧从瑜宵衣旰食忙于政事,用公务和元元忘却刻骨之痛。心伤难医,尘满面鬓如霜,如今萧从瑜看起来竟和贺镜西差不多年纪。
情深不寿催人老,问世间情,为何物?岂是生死相许能道尽?!
萧从瑜牵起笑意,宽慰贺镜西:“父皇天子之躯,会得上天庇佑的。您且去看看父皇,今夜我守在这儿。”
贺镜西深深看着萧从瑜,也不答,就着萧从瑜的搀扶进到屋里。
箭被拔下,景弘面色灰白地躺在榻上。贺镜西紧着身体走过去,伸指探向景弘的鼻尖。
幸好,还有微弱的气息。贺镜西整个人松下口气,身体一软差点站立不住。萧从瑜快手扶住他,偏头问卓逸然:“卓医正,今上龙体如何?”
卓逸然看了眼贺镜西,轻声回道:“拔箭后失了许多血,用过雪灵芝、用针封了今上几处脉门才止住血。只是、只是、、、“卓逸然为难起来。
贺镜西手指几乎把背面抠开:“只是怎样?“
“今上伤了肺脉,很快会起高热,如果高热不退,会把脏腑血液烧坏的。”卓逸然深深低下头去,不敢看贺、萧二人的脸色。
贺镜西的手从景弘冰凉的指尖移到额头,还好,不算热。膨隆的肚子压得盆骨生疼,贺镜西在心里轻轻对未出世的孩子说:“孩子,一定要乖,爹爹要照看父皇,你且在爹爹肚子里再住些时日,莫要添乱。”
孩子不能回答,只是胡乱在贺镜西腹中拱着,疼得贺镜西心下冰凉。
下半夜,贺镜西已经完全不能支持。垫着厚厚毛毯的圈椅,腰后塞着软枕,贺镜西还是坐不稳。熬过今晚,景弘才有生路。贺镜西不敢错眼,生怕一个眨眼又是一场永别。
天光微亮时景弘发起高热,原本死灰的面色开始泛着诡异的潮红。萧从瑜衣不解带地侍候一旁,和医官一起为景弘擦身降温。
卓逸然熬好退热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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