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衣少年冷嗤:“谁是你三哥?!你个伶人生下来的贱种也配喊本王三哥?”光说还不满意,少年飞起一脚把小童踹出几米远。
旁边围观的人这才慢慢拉住跋扈少年:“老三,别这样。老九毕竟现在是顾妃的儿子,事情闹大了不好看。”
“算了,看在七弟的面上不跟他计较了。碍眼的贱种,走,咱们去太液池那边。”
气焰张狂的三皇子被众人拥簇着离开,只余小童趴在地上怔怔看着烂到泥里的柳条。
景弘心生不忍,想要上前扶起小童。可在小童抬起泪脸的那一瞬顿了脚步………那泪眼婆娑、一脸可怜的小童分明是儿时的自己!
景弘一阵心酸,母亲身世低微,自己在父皇眼中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皇子。后来母亲亡故,自己懵懵懂懂就被父皇过继到无子的顾贵妃膝下。顾妃却从没正眼看过自己,对个贴身内侍都比对自己好些,更不说给自己母亲般的关爱。
儿时的自己总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怯弱胆小,活得比尘埃还卑微。
小童瘪嘴捂着自己被踢痛的胸口,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景弘看儿时的自己远去,眼前场景又变成父皇临终时的龙榻。父皇枯瘦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把南华天下交给自己。终于明白父皇多年的漠视真是因为对自己的深爱,年轻的宁王痛哭失声,一声一声叫着“父皇”,直到元寿皇帝身体冰凉。
从小便没有母亲的疼爱,终于明白父亲的深爱,却是在他临终之时。他萧延终是父母缘薄,少时凄苦。
景弘很久没有梦到过自己的父皇,他走到榻前和二十年前的自己并肩跪着,虚无的手穿过空气落到元寿帝的脸颊。
漫天的白幡中,景弘跟着送葬的队伍走向皇陵。刚即位的自己一身重孝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沿路官民悲声大放。景弘惶然自嘲,自己百年之后会不会也是这般待遇。
走呀走,却没有走到京郊皇陵。
一扇木门清幽古朴,景弘推开,满院梨花翻飞。一人背对着自己立在花树之下,景弘觉得此景熟悉万分,似乎无数次梦到想起。张嘴要叫那人,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那人扶着腰缓缓转身,伶仃瘦骨却挺着坠坠的巨腹。将一缕碎发拂到耳后,一把声音温柔如水:“燃犀,你来了。”
“审言、、、”景弘喃喃,眼泛潮意,伸手向那人走去:“审言,你病着,快进屋躺着。”
刚走近,病骨支离的贺言却变成另一个人,容颜绝代,风华大盛。
“绍卿?”景弘头疼欲裂,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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