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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蛇是天下至毒,被咬上一口可以三步毙命,乐游战战兢兢剥开他重重绑起的小腿,在左腿赫然发现一大块青色腐肉,靠近膝盖处用布条绑得死紧,中间的齿痕已变得乌黑。看来他是有所防患,也找到治疗的办法,乐游松了口气,又在他胸前发现一条深深的爪痕,看来是什么猛兽留下的,幸运的是未伤及内脏,孟劳还用山中的草药简单地敷了一下,伤口并未恶化。
一路检查下来,乐游不觉已冷汗淋漓,待把伤口重新处理一遍,他终于长吁口气,一抬头,正对上孟拿惊恐的眼睛,强笑道:“别担心,他身体壮得很,死不了!”
孟拿脑中紧绷的弦一松,立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倾耳听,山林中虎啸风吟,亮蓝的阳光如杀人的剑,白晃晃的利刃穿胸,连骨头都在涩涩地疼。
孟劳几乎忘了自己遇到过什么,昼夜不停的奔波寻找,他脑子里只剩下一张懒洋洋的笑脸,提醒他一件事,他在,那笑容就在,他若死了,那笑容将烟消云散。
他如何舍得。
从一脸惨痛和无奈,到面对他时难以遮掩的微笑,他的阿懒好不容易从过去走出来,他如何舍得让这笑容消失。他甚至不敢想象,没有他温柔的阿懒,他要怎么面对漫长的夜与漫长的孤独。
太平山里的两个月,恍如一场噩梦,梦里有永远不能停歇的脚步,马蹄声碎,孤猿长啸,有猛虎嘶吼着扑来,那锋利的爪,抓得他鲜血飞溅。
梦里,隐居山中的鹤发老翁为他指点深谷里地下寒潭的位置,冰蛇惧火,他在黑暗的洞穴里呆了几天,直到能在黑暗中依稀辨物,才一步步走下寒潭,一下水,便只有一个感觉——疼。
即使吃了寒潭边能治百毒的灵芝,冰蛇的毒牙,仍然让他苦不堪言,他只觉得疼,钻心的疼,从每一处伤口一丝丝发散,一直传到心头,疼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他一次一次地吐,吐得头昏眼花,却借助疼痛清醒,捉满百条时,他疼得再也无法忍受,一手抓在自己胸口的伤处,以疼止疼。
梦醒了,孟拿的脸就在面前,苍白如昔,美丽如昔,那一刻,所有的疼都已值得,他的阿懒,不会永远睡着,再不能醒。
两人默默相对,不知道目光纠缠了多久,孟劳的黑眸中有对方的担忧,孟拿的泪眼里有对方的释然,狂潮阵阵涌来,又吼叫着退去,剩下一泓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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