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黑的陷阱里,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嘤咛一声,他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本微微抖瑟的身躯渐渐平复下来。
“撑著点,我们一定会得救的。”颜傅边抱紧他边打气。
在黑暗中露出一个他难以看到的苦笑,景非鸾不在乎的说:“别抱太大希望了,人是无法和命运抗争的。”
没想到他如此悲观,颜傅说:“殿下,不管遇到什麽事都应该抱著希望,凡事逆来顺受是不对的,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没人能够帮你。”
“是麽?”景非鸾顿了下,抬起头迎向那双熠熠发亮的眼眸:“颜傅,别逞强了,你也有无法做到的事,孤身为万人之上的君王,亦同样如此。”
“殿下也有无法做到的事?”颜傅问。
“嗯,是的。”景非鸾顿了下,声音又轻了些:“你无法救你的妻子,孤无法救自己。”
接下来陷入了沈默,只有草丛里的昆虫鸣叫和风声传来。在柳意意去世後,两人仿佛心有默契般都刻意不提,但今夜,却被景非鸾突然挑起,颜傅除了沈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时间很漫长,犹如水滴穿透石层的过程般缓慢,等他们被猎人发现并救出陷阱时,已经是三日过後。
那生死与共的三天里,因为空间狭小,两个人不得不以互相拥抱的姿势渡过。饥渴让他们筋疲力尽,不知不觉十指渐渐扣在一起,虽然没再交谈,但用这种方式感觉对方的存在。景非鸾的情况比较糟糕,到第二日神志已经不清,原本丰盈的唇变得干裂而惨白,获救时已经不省人事。
他唯一记得的,是那温暖的怀抱,有一双手总是厌不其烦的在他膝盖上揉搓,有一把声音总在耳边不停的念叨。话语说多了,一开始是唠叨,但经过重复再重复的诉说後,便慢慢成了真理。
在那绝望而黑暗的陷阱里,景非鸾竟开始渐渐相信,相信自己会得到救赎。
於是紧紧抱著他,仿佛抱著最後一丝希望般。
再睁开眼,望到是红色的帘帐,闻到的是悦人的檀香,身子陷入柔软的被褥里,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已。梦醒,他又回到了奢华的宫殿中,不光是在陷阱里的那几天,就连出宫後的事也如梦一场。
原来,三日不过眨眼间,跨过去了便是坎,跨不过,便是劫。
原来,一心想玷污颜傅的他,却反而被其净化。
红色的龙凤香烛,红色的纸剪双喜字,红色的头冠礼服,一切都红得哀伤,红得那麽轰轰烈烈。按炎国礼数,男子之间成亲,为夫者头叉金簪,表示顶天立地,为妻者手执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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