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鸾才放过了他:“脚疼,背孤回去。”
颜傅连忙摇头,但在他阴沈的眼神中不得不妥协,认命的转过身,背朝著他蹲下。景非鸾嘴角不易察觉的翘了下,趴到了他宽厚的背上,双手揽紧他的肩膀。颜傅背著他越走越快,在下人一片惊讶的眼光中,他几乎连脖子都涨成红色,有种恨不得找个坑跳的窘迫。
“颜傅。”景非鸾把头埋进他颈後,呢喃著:“以後无论孤跑了多远,你一定都要来追,知道麽?”
一股酸痛的感觉在心里泛开,颜傅放慢了脚步,轻轻地点了下头。
景非暮大军围城之日,刚好是五月初五,往年应该热热闹闹松花江边,莫说龙舟,就连一只小船也看不到。整个王都犹如死城,被数十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景非暮围城後放出话来,限三日之内开城投降,否则便大举进攻。
都城内人心惶惶,百姓纷纷想出城避难,可八万禁卫军严阵以待,没有君王的白虎令,连一直麻雀也无法飞得出去。
三日之期眨眼即到,最後这一夜,宫门大开,不少宦官宫女,嫔妃贵人都纷纷夹带著包袱出逃。原本奢华的王宫,处处都是凌乱的痕迹,花园中平时被照料得完好的名贵花卉,如今像杂草一般任人践踏。
那座朝东面花重金筑造的高塔,红色的砖墙被一层层金色的檐盖隔断,沿著螺旋式的阶梯往上迂回,便可来到塔顶。最顶上那一层,四面没有砖墙,只有几跟柱子将金色的瓦顶撑起,由下向上看去,就仿佛是一座凉亭筑在了塔顶上。
景非鸾坐在雕栏上,双脚悬空在塔外,他怔怔的看著四处搜掠的人们,心里不由难受起来。到了此时此刻,别说这些奴才,就连颜傅也是另有所图的。
一旁的石桌上酒菜已凉,颜傅在心中反复思量了许久,才开口说:“殿下,请将白虎令交给臣。”
“孤还是赌输了。”仿佛早有预料,景非鸾苦笑了下,说:“你持著白虎令打开城门,然後再献给景非暮,那便是头等功臣了。”
他的话像一阵风,将笼罩在两人之间的迷雾霎时拨开,一切终於明了。颜傅大感意外,因为从景非鸾语气听来,应该早已知道他和四王爷密谋造反,但却一直忍而不发,直到今时今日才将事情挑明。
“孤愿意用一代江山,换你一世相守,可到头来,你还是一心向著别人。”景非鸾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将怀里的白虎令掏出来,问:“颜傅,孤再问你一次,跟孤走好麽?”
颜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的朝他磕了三个响头,抬起脸时额头上已经一片殷红。千思万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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