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起他的发髻强迫彦卿仰面看着自己,“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年来我在静儿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就因为你一来,他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连横庄主说话的语速很慢,音调也是冷冷的没有起伏,然而彦卿却仿佛再次感受到了初见面时那种迫人的压力,半跪的小腿忍不住痉挛微微颤抖,扭头侧过脸,将自己的表情掩藏在发际的阴影里。
连横庄主看着手中这人细腻的脖颈,那上面还有他昨天夜里留下的痕迹,红红紫紫,一直延伸到半掩未掩的衣襟里。自从初夜以来,他已经连着折腾了彦卿两日夜,想到自己亲手种下这些漂亮痕迹的过程,连横庄主一手细细在他的脖颈上摩挲,一直慢慢伸到衣襟里面。
“嗯哼……”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彦卿皱起眉,像是忍受痛苦一般轻哼出声。
连横庄主冰冷的脸上微微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看起来既像是对施与怜悯的满意又像是无意义的嗤笑,随即便放开了手里的男人,由着在门口等候了一宿的侍女打开房门,为他披上托盘里的衣物离开了。
失去依凭的彦卿跪倒在地,额头撞在脚下的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整个人蜷缩在门后,将自己掩藏起来。
“主上,这几日静少一直都盘桓在山脚山腰一带,内伤完全没有医治过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都没换过……”
“少潜,赵志远的伤势怎么样了?”连横庄主打断耿少潜的汇报。
“……大夫说因为就得及时,没有伤到根本,已经七七八八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那厮一口咬死少……静少先动的手,在姜州的利分这事儿上恐怕是打算大咬一口了。”
连横庄主与静少的完全决裂也都是出于赵志远这厮的缘故,或许追其根本这厮连根毫毛都算不上,无奈还是静少莽撞地带了才培养不到一年的所谓心腹前去虐杀赵志远,才叫连横庄主彻底对静少绝望了的。
连横庄主慢慢摩挲着手背:“这孩子真像他母亲。”
耿少潜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连横庄主会突然提到那个人,一时沉默了下来。
在很多年前他还年少的时候,看着满城红妆,猩红的绒毡从东城门铺到西城门,火红的绢花在皇城的上空飞舞,那时候看起来要略微年轻些的连横庄主穿着全国绣女合力赶制的盛装长袍,坐在塞外神驹背上,傲视群伦。
一顶金丝嵌夜明珠八宝玲珑车轿,用最昂贵的血色鲛绡,遮住了整个王朝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