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嘴抖了出来。
类如炮人肉,啖人心,又如一夜之间灭人满门,老弱妇孺不留活口如是云云。
只听著,就觉背脊生寒,五内翻搅。
和衣女子不禁蹙了眉,心道,如此说辞,未免太过。炮人肉,啖人心这种事情,怕是只有妖怪才做得出来的,更何况是一向病疾缠身的丞相寂寞侯。就算辩说其为治陈年痼疾而需要食人心方可成事,这种怪诞偏方又怎麽能瞒得过智者一虑。
然而这後一项却是事实,尽管有些许添油加醋。但那日惨厉,直至今日女子仍然历历在目。
那是初行禁武令的一年。本就纷乱无拘束的武林在强权的压制下产生了分歧。投降者有之,叛逆者有之,观望者亦有之。在巨大的争议面前,那个男人依旧淡漠得让人猜不透心思,即便从他口中说出──“无论男女老幼,杀无赦”此等残酷字眼儿的时候,都清和如春风拂过,不似真实。
那日,司马将军随太子千流影擒回各门派拒降人员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共五百七十二人,具缚首於刑场之中。高高的了望台上,天朝之君六祸苍龙正坐於中央,左手边便立著那淡如清风的男子──丞相寂寞侯。在最後的劝降仍无成果之下,男子请走了君王与满朝文武,示意侩子手准备行刑。
一个半大点的孩子因为年幼,并没有特意绑缚其中。幼小的身子踉跄的步到丞相面前,不清的口齿柔柔弱弱的喊著“叔叔”。
女子仍清晰的记著,那时的孩童,柔嫩的小手轻轻地捉著丞相的衣角,眼神中透著懵懂,全然不知他即将要面对怎样的残酷命运。女子也清晰的记著,丞相那时的凝眸一眼,那是对生命无限的尊敬与怜惜,却又无法阻止与停滞的决绝。无情无恨,不悲不喜。那是一种希冀,又何尝不是一种绝望。
丞相慢慢将孩童抱起,亲自将这幼小的身子送上了刑台。
接著便是微微的一扬手。随著丞相的步出,厚重的宫门缓缓的掩阖,发出咯咯摩擦声,声声如厉,就像永远隔绝了阴阳两界般沈重的警锺,奈何。
由於行刑人数众多,整整一个下午,刑场的门扉都没有再开启过。血水蜿蜒流溢,顺著水渠染红了整个护城河。
“……这样坏事做尽,无情无泪的怪物连人也称不上的,纵切齿拊心亦不能解吾人心头之恨。如此奸佞之徒,大家说他该不该死?该不该杀?该不该挫骨扬灰?!”
一声高呼,群起应之。
书到这里结束了,满堂只留下讨伐之声,响遏行云。震得女子两耳发麻,生生从回忆拉回到现实。
──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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