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拭目观你又作何下场!」
说罢扬手便是一剑,溅起的鲜血染红了那雪,也沾染上他如雪般惨白的面颊。来不及喝止的话语尚哽在喉中,阻塞得难受,霎时连咳也咳不出的窒息,又似溺水般的绝望。
风萧萧兮易水寒。那不过是一个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灵魂,拥有著万丈红尘中最傲岸的头颅,妄想著用一个人的生死来结束一切的杀戮,然而他单纯的还不够剔透,也看不破这世间作乱的始末,若是他的死可以换来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他恐怕早已自行了断,又何须等到今日,假手於人!
从那以後,六祸苍龙再不许寂寞侯一人独自出行,凡是出行,无论远近,都要有侍卫随护。
想到六祸苍龙,寂寞侯带著无奈的笑意。他的祸皇已经数月不曾临朝,满朝文武都道是六祸苍龙身体不适,加之他把持朝政。却无人知道,他们的祸皇只是在赌气而已,像一个孩童一样。
近年来的政见相左,屡次的忤逆圣意,即便有理有据加之六祸苍龙有意包容,但触及真龙逆鳞亦是十分危险之事。纵然祸皇大度,俩人之间也难免芥蒂。
只不过君与臣的羁绊,恩怨纠缠起来,是再也难分辨得透彻了。
他尚记得对方曾许下的豪言壮志──即便是在最危难颓败之际仍不断追寻著胜利的曙光──
「得十良马,不若得一伯乐;得十良剑,不若得一欧冶;得地千里,不若得一圣人。我得寂寞侯,何愁不坐拥天下!」
那天,他执著他的手,说著这样的话。
士为知己者死,纵然这人或许还称不上知己,但却是在他短暂的光阴中蔓延开的唯一希望。他们是俩株同样的断梗浮萍,终於在流离中找寻到彼此并牵绊在一起,根深蒂固,谁也离不开谁了。
回忆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连同行驶中的马车。
寂寞侯运功稳住由於惯性而前倾的烛火,悠悠地问道:“发生何事?”
“禀丞相,积雪堵塞车轮,马匹走不动了。”驾车人的声音恭敬地传入车中。
“那便下车步行吧。”说著,寂寞侯已撩起厚重的车帘,探出头来。
“丞相,天冷……您不能……丞相……”
不顾驾车人的劝阻,寂寞侯径自步下车来。抬眼望去,天地一色苍茫,日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投下一帘光瀑,映衬著雪花更加晶莹剔透,如打碎的水晶铺陈著道路。
寂寞侯静默地独自向前走著,留下一群手忙脚乱的侍从,前行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看到街道两旁被雪覆盖住一半的月季,尚吐露著冻得发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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