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心怀猜忌、愚昧之人的手上;素还真败了,败在他天真的理想,与明知人心难测却仍然不竭余力为其周全赴死的仁义之心。
群众太过愚蠢,总以质疑英雄来突显自己的见识不凡。寂寞侯为素还真悲感,又何尝不是在嘲弄自己的痴愚。人心善变,人情易冷,看透如何?纵是将一切分毫算计的自己,又能摆脱几许尘嚣,终是为了一个谁都不曾见过的名唤「太平」的天下,拖累一生,却又心甘情愿。他与素还真,何尝不是殊途同归呢。
就在数十日前还是天朝丞相的自己,到如今也不过是个戴罪之身的一介布衣了。尽管策划这一切的,正是他自己。
六祸苍龙曾说他──便是这般计较,又期盼谁会明白。今日今时今地,除天地彼我竟无一个能体悟得透彻了。
寂寞侯笑而不语,却感谢六祸苍龙为他所作的一切。古往今来,从没有一个逆臣,在背负谋逆之罪後,还能活得如他这般安然。
他不再是天朝的丞相,却无人不尊称他一声“军师”。人们有多记恨他,就同样有多惧怕他,只因那高高在上而难以测度的君意,只因他尚且掌握的、翻手云雨的兵权。
他不去反驳,不去辩解,是因他今生选择的寂寞。而在这条寂寞的血途上,也终究注定他要独自一人寂寞的走完。可是六祸苍龙现今还不甚明白,或者说,他还抱有著某种天真的幻想,尽管那并不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情感。但无论如何,这天朝的最後一战──千古平定的最终一役──他的理想,千千万万人的理想,那个从来不曾有人见过,却又被无数人所期盼、所冀望、所幻想了几辈子的和平世界,他要亲手将它实现,哪怕他见不到那一天的日出,却要在前一天日落之前,结束与弭平所有的纷争与动乱。
逝者如斯夫,前一刻在哪里你或许还记得,在久一点,就可能已杳然不见。身前手後的虚无,能抓住的只有当下。「艰苦卓绝」这个词,寂寞侯觉得甚好。千秋霸业,百战功成。不敢做出抉择、不敢承担抉择後所必须担负的後果,就永远只能原地踏步,举足不前。
“就让臣以这最後的一战,报答祸皇。”
──寂寞侯如是说。
烽火狼烟,启战号角。
天朝战马的铁蹄,踏碎半壁山河。
素还真是什麽时候逃进仙灵地界的?众人不清楚。
寂寞侯却笑说此虎放的甚好。
於是天朝百万雄师,却在进攻地狱岛与仙灵地界的途中,放缓了行军脚步,驻扎在一江之隔的彼岸,与其遥遥相望。
寂寞侯说:“乖气浮张,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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