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凭他去,却不睁眼,依旧不言不语的抿著冻得青紫的唇,全当没听见似的默然。
姬孤穷见他到了这般田地,却仍然一副倨傲不逊、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下十分恼火,揪著对方的头发一路拖行了数十步,将人重重摔到刑案前。
寂寞侯本就虚软的无能抵抗,便任凭姬孤穷如此拖行了一路,到最後被这麽用力一推,惯性使然也止不住就撞到那案几的尖角上,霎时额上血流如注。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只是微微睁了眼,就看到那血线在自己的眉间划开了。
姬孤穷见到那血红在苍白的肌肤上更显扎眼,心里却变态的感到异常兴奋,一脚踩上寂寞侯的背脊道:“今日就让属下,好好的报答一下丞相当日的知遇之恩!”
说著便操起一旁一个二尺来长、鹤头状长鞭,狠狠的朝寂寞侯的身上挥了出去。鞭子是生革制成,并早在前一夜浸了水的,一鞭便可见骨。
寂寞侯的身体多日来早在水中浸泡得毫无知觉,鞭子抽碎的肌肤其实并没有多少疼痛,只感到热热的不知是什麽在身体上蔓延,粘稠与空虚,好似被撕裂残破的便不是自己的一部分,除了大脑中微弱的意识,只看得到身下不断流淌绽放的红莲。
一鞭、两鞭、三鞭……鞭子卷曲再伸展,在空气中尽情的驰骋与咆哮,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寂寞侯的全身再无一处完好的皮肤可供蹂躏与践踏,直到周身的伤口早已血肉模糊而惨不忍睹。
但这并未唤醒众人丝毫的怜悯与同情从而就此罢手,寂寞侯的无声与不抵抗,只会更加激发这群野兽想去征服与残害的欲念,但又怕真的失手将人弄死,於是便想出许多能让人痛不欲生又不至於一命呜呼的法子。
比如将人全身的关节一寸寸折断再重新接好,再折断,如此反复;比如让其服下毒药在毒发痛苦难耐、生命垂危时再给他服下解药。
如是一连几天,风声传了出去,来狱中对寂寞侯施刑的人也陆续多了起来,变著花样折磨於他。
若说起初寂寞侯的沈默是有意不予理睬众人的话,那麽到了最後,则是根本无力再去做任何回应了。他不喊不叫,却止不住疼痛的折磨,总是汗水与血水混粘在一起,死命咬破唇齿硬扛著。等一番施暴酷刑过後,自然也无人愿意为其处理伤口,便又重新丢回进水牢中,让伤痕在水深火热里慢慢化脓与腐烂。寂寞侯有意识的时候,全当这些凌虐是对那些被其牺牲之人的一点补偿,是对他亲手杀死自己心爱之人的报应。但更多的时候,寂寞侯则是陷入在一片混沌不堪、胶著不明的黑暗里,沈沈的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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