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原来姻缘早已天注定……”
若不是将他放到边境,若不是这一年刻意不闻不问,若是早日召还……
“陛下的意思是——”
深吸气,稳重的口吻人君风范十足:“长庚国立国以来最年少的副相、朕最重要的股肱之臣喜逢红鸾,主婚一席,舍朕其谁?”
怎样的虚假言语没从口中说出过,按捺下心头些许黯然,卖个人情有何难?亲自出面主婚,可保他不被强圉刁难,顺利抱得美人归,对于自己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却可以得到他夫妇的全心感激,不失为一桩好买卖。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如是而已。
秦子陌与卡斯茜公主对望一眼,一齐俯首:“谢陛下隆恩!”
这恐怕,是他最心甘情愿的一次低头吧。
楚修衡默默地看他执着那女子之手,笑得开怀。
言语的尖锐不见,疏离的防卫撤去,纠结的眉心舒缓——这时的表情,才是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该有。
原来他笑起来,左边嘴角有个酒窝啊。
楚修衡为这发现,而稍稍开了怀。
一时间竟觉得,只要他能始终这样笑着,那么无论是对谁而笑,因何而笑,全都无所谓了。
冷嘲。原来楚家人的血脉,也生得出这样的痴情种子么?
“秦卿既然父母双亡,松沂太守又远在析木,索性这个亲,也让朕来帮着提吧。”自暴自弃般地,想要他高兴些,更高兴些。
秦子陌近乎惊愕地看着他,过一会儿大喜过望:“谢、多谢陛下!”
总算这回,是冲着他笑。楚修衡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也回了他一个长者般的笑容。
总之,从今以后,对于此人,只有君臣之分,莫再有半点他念。
他是君临天下的九五至尊,比谁都明白有舍才能有得。丢掉了多少东西,才得到今日地位。这区区一点私心,自然放得下。
放得下的。
7。
强圉与长庚国力相差数十倍,听闻公主能成为少年副相的正妻,又是由三少辅之一的典客卿任清野出任求亲使节,国王以降,皆受宠若惊,一干步骤遂十分顺利地完成。派来的送亲使节是公主的同胞兄长,亦即强圉储君,携丰厚妆奁到新赐的御史府邸会面时,对未来妹夫执礼甚恭。为免公主来回奔波,便借了亲王府邸当作出嫁之所,暂且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