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
总是忍不住想起任清野离京前的言语。
意中人。
入幕之宾。
心中明白他任清野只是自己情场失意,也想看别人与他一样痛苦而已,不能听信。
说了不相信,说了不去想,却不得不承认,疑惑一旦提出,便总在心头萦绕不去。
未意识到之前,已对着眼前人将话问出口。
“秦卿……有喜欢过的人么?”
子陌动作一顿,显是听清了他问话,却又一语不发地埋首公务。
修衡失望地垂下肩膀,对着砚台发呆。
他这个反应,算是讳莫如深么?
不是说秦子陌非要冰清玉洁才对得住他情有独钟。正常男子长到二十多岁,都有情欲渴望,自己抱过许多女人,哪有资格说他什么。说到男人,撇开他脱俗容貌不提,但是这副刚直个性,只要相知得深些,欣赏者必不乏其人,若只有他楚修衡一人动心反而怪异,他初到京城时年纪小又无依无靠,有人想占便宜也在情理之中。是的,他都懂,果真如此,自己心中也只有怜惜,绝不会有半分轻视之意。
甚至就算并非被迫,而是心甘情愿委身于某男子,之后二人终于不能在一起,他为那个人守身,不愿再涉足红尘情爱,他心中定也只又是遗憾又是敬他,断断不会有所怨恨。
情天恨海,孤老以终,确像是秦子陌会做的选择。修衡看着眼前奋笔疾书之人,双眼溢满温柔。如能被他这样对待,自己就算是即刻死去,也心满意足。想到这一层以后,不觉嫉妒起那个想象中的人。
如果有这样那样的过往,为何他从来不说?自己的心情早已明明白白昭示他面前,他性虽峻切,却绝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何忍心看自己对他如痴如醉,不给一点回应?
是不是自己还得不到他的信赖?
还是伤得太重,没有办法对任何人提及么?
修衡转念摇头,就算他说了自己早有心上人,自己难道就放得下了?
胡思乱想着,殿外脚步声唤他回神。
“参见陛下。”
“什么事?”来人看一眼旁边,还没等皇帝开口,子陌便搁了笔,行礼离开。
“说吧。”
修衡颇为眼前人的打乱气氛而不悦,态度上自然多了些不耐烦。岑郎中瑟缩着答道:“启奏陛下,废太子侧妃葛氏昨夜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