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麽啊?」当时巧睿也过来了,他眯起眼睛微笑询问:「我弹过这首喔。」
「因为我要打败老师。」卓然是这样说的。
而卓然的离别练习曲自然是和巧睿毫不相同,他的每一次触键都刻意放松力道,使得整首乐曲有种朦胧的美感。似乎是头一次,卓然的音乐中并没有杀戮的慾望,苏突然如此意识到,那乐声中充满了某种不确定X,却像是与乐章紧密贴合,可四分多钟的离别练习曲马上就结束了,最後是重头戏的马祖卡舞曲。
轻巧的乐曲似乎一像不是卓然的强项,可他依旧能将所有的歌谣转化为他的战曲。
似乎也正如同萧邦,马祖卡舞曲本就是作为跳舞时使用的曲子,绝大多数的作曲家自然是为了创造波兰的舞曲才编写出如此的旋律,萧邦却是在舞曲的结构上堆积出属於他自己的事物,超越民族意志与家国情怀,如同蜂蜜般纯粹且浓稠的信仰在整首马祖卡舞曲中淋漓尽致。
他的信仰。
作品十七第四号的马祖卡舞曲在卓然的手中听起来像场散尽宾客的舞会现场,他的手指修长且充满气力,由静谧而起,宛如和回声对话,他的指尖毫不迟疑,将漂亮的装饰音如吹出玻璃球,为作品妆点地晶莹剔透。与犹疑且沉稳的曲目不同,他的表情无b扭曲,好像直至最後一刻才能确定他将会弹出什麽音符。
卓然依旧如同往常,踩着钢索般完成了下一首马祖卡舞曲。他在掌声中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在拿起毛巾稍微擦拭汗水後,他将视线顿准观众席,像是在寻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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