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西这档事竟也将他排在后头,给他预留了足够的时间怀念那些前尘影事。
同事聚餐闲聊,自然离不开公司里为人口耳相传的逸闻趣事和各人家里那本难念的经,可这顿饭因归林这个顶头上司也是座上客的缘故,一桌人都十分默契地避其两者而不谈,等酒足饭饱之际,也都是围绕着州巳展开话题聊几句。
一顿饭吃到了傍晚,州巳喝得起兴,转着圈给在座添酒,等到后来,先是程机长覆掌挡了杯,醉醺醺地压着州巳的手腕,好一顿真情流露,“州机长,知道吗,航司这么些同事,我最敬佩的是你,最看不惯的也是你!”
“哎,老程,你看你这话说的,晚辈做错什么了,你这就提意见,我肯定痛改前非!”
州巳话一落地,大家便都不约而同哈哈笑起来,“州机长,什么痛改前非,搞得像犯法一样!”
“嘿,他就是犯法了!”程机长一敲桌子,这一下子,把跟前满杯的酒都晃洒了一半。
州巳低眸看着洇入桌布的酒水,面上表情十分不自然地凝固了瞬,他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程机长,连眼神也一敛平素和善,忽然变得复杂而尖锐,“这话怎么说的?”
其实这些细微的神态变化甚难为他人所察,满桌也就归林觉出不对,他才要侧目打量出个所以然,便看人端杯起身,展颜圆场,“唉!我也是笨,还问呢!没把咱程机长喝好可不是犯法了嘛!来,我自罚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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