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君目光略是黯然,他道,
“以后也不晓得我用不用得到,与其放久了坏了,还不如给那狗东西。”
这药引都要需要磨,赵燕君自然是弄不来的,潋君无奈,只得一同去瑶持屋里来弄。
一进屋,里头悄然无声,想来是瑶持昏睡了过去。
两人坐在内屋外的桌边,潋君取了碗,细心地研磨着。
赵燕君瞧着他的样子,挑眉道,
“怎么,难道你不恨他?”
潋君狠狠道,
“我怎么可能不恨那狗东西。”
说着,他目光黯然了下去,似是无奈道,
“可是,恨又如何,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赵燕君仍只是笑着,不答话。
“更何况,这清河馆里头,一来二去的,龌龊事还少吗,当初,我潋君又何尝没有弄死过对我有威胁的人,到底也不过是想生存下去罢了。”
潋君看了眼内屋,瑶持仍安静地睡着,他想了会儿,说道,
“赵大人恐怕不晓得,我们这些人里,只有瑶持不是被卖来的,当年,他还不过七岁,跪在清河馆门口,求老板替他爹还赌债,他是自愿卖身的。当年的瑶持,也不是现在的样子。”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赵燕君道,
“赵大人也是自小就流连风月场的人吧,你该记得,早些年,清河馆的头牌,云殊公子。”
赵燕君闻言,忽然想起那夜瑶持看到他时,喃喃地叫着“云殊”这个名字,当时他并没有多想,而如今想来,也许是因为那件月白袍子。
云殊公子清风优雅,温润如玉,容貌也是俊秀无双,当年可说是红冠一时的头牌,更有人称其为风月场中的清流。
潋君一看赵燕君的神情,就晓得他也是见过这个人物的,他又说道,
“当年,云殊公子一手好琴艺堪称燕都无双,而瑶持入了馆后,也是跟着他学技艺的。云殊温润如玉,对谁都是一副温和亲切的样子,对瑶持他更是特别的好,瑶持信他,依赖他,仰慕他,只要云殊一句话,他什么都能为他做。赵大人也该晓得,这名声大了,总有些位高权重,但又手段毒辣的人来点他牌子,而那时,瑶持自愿替云殊作陪。瑶持那时候还不出名,那些达官贵人对他,自然是手段越发狠虐。”
潋君叹了口气,又说道,
“后来有一次云殊公子染了病,瑶持替他去赴宴弹了一曲,一时间名声大作,”
说着,潋君冷笑一声道,
“那云殊从前的温柔也不过是哄着瑶持替他陪那些他不喜欢的客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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